李淑贤带着如意、上官月娟也来屋里看过静云一次,她都是有些神情恍惚的,两眼空洞的全然没有任何人的影子了。李淑贤只得叹着气,念了几声佛经,见静云依旧没有反应,只得讪讪的带着两个姨娘走了。
临走前,上官月娟回身望了静云一眼,那兔死狐悲的伤感更甚,她隐隐有一种感觉,如若她继续混混沌沌的在张家度日,怕是将来在这里生不如死的人也便是她了。
芷溪来的时候,静云就如活死人一般闭着眼。她的泪已经流干了,双目干涩的再也哭不出声来了。楼下摆钟的声音,仿若一刻一刻的提醒着静云这伤痛的真实。
“静云……”芷溪轻声唤了她一声,而后轻抚着她的头顶:“你振作一些罢,你该要带着伯母的信念,好好活下去的。”
静云喃喃着蠕动着干裂的双唇,哑声道:“芷溪,真的么?这一切都是真的么?我竟然真是一个没了母亲的人么?人都说天道好轮回,报应不爽,可是姆妈是这样的柔弱,何以暮年竟要遭受这样恶劣的催折?老天爷,真的太不公平!太不公平了!”
终究是哭久了伤身子,静云泪枯气咽,整个人都像浮若游丝一般了。
芷溪轻拍着静云后背,只觉得她疲乏至极,狂激的悲苦简直要漫便她的全身了。芷溪忧心忡忡道:“你好好休养几日,等伯母的后事处理好了,我就想法子送你出城。”
静云的喉间,发出沙哑的丝丝悲鸣,她几乎是瘫倒在芷溪肩上了。3.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