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跑马厅,有专人引路到了贵宾厅。帘子一掀开,静云便瞧见了前头立着一人,定睛瞧了,可不是旁人,正是婚宴那一日见着的蔡国仁。这些时日,明明听闻桂系近日与法国人在南阮边境起了些冲突的,此刻他不在南边整顿军务,跑上海来做什么,静云心下不禁起了一丝疑惑来。
蔡国仁见是书言与静云来了,忙作揖道:“书言兄、嫂子。”
书言笑着对静云道:“你可别瞧着国仁也是个带兵之人,实则在上海,他是有几家体面的门市的。而且呀,他可是个跑马的行家,十压九中,今儿个你便跟着他押,一准你赢个满堂彩来。”
静云对着蔡国仁微微一笑:“这事听来就新鲜了,我倒是从未押过马,还望你多指教了。”
国仁爽朗一笑:“嫂子客气了,你可甭听书言胡扯,我哪里算得什么行家,只不过输的不多罢了。”
三人又说笑了一会,听到一声指示枪响,跑道上的马匹便撒开了蹄子,玩命似的往前狂奔着。今儿个马场里挤满了人,仔细瞧了,这外头零零碎碎还坐着一些穿着和服的日本人。
蔡国仁非常热心,指着每一匹马,与静云分析着利弊,并且以《孙膑兵法》为例,分析了下场上的形式。因而到了最后,他与书言、静云,各自押了一匹马,这一场下来,三人少说也各赚了两三百钞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