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消片刻,裴克文与但民伟便到了弄堂口,俄国乐师又开始奏乐,静云盖上红盖头,就由裴克文背着出了弄堂,上了花车。而后裴尚贤替静云穿上一双大红缎子的绣花鞋,这是她亲手绣上的,上头一对鸳鸯,活灵活现。
车外的人声,车声混成了一片,交杂在一处。西洋乐器的乐声,敲击的静云心下略有些乱了起来。她并不觉着这是因为喜悦,可是也说不好是因为忧愁还是恐慌,只是觉着心绪不宁。芷溪暗暗捏了捏静云手心:“手心这样凉,可是哪里不舒服?”
“无碍的,你又不是不知晓,我就是这样,常年手脚凉。”静云轻声回道。
“嫂子,这仪式再大,睁眼闭眼也就过去了,就当是打个瞌睡罢。”婉瑜眨眼说道。
静云微微掀开盖头,与芷溪互望了一眼,不约而同“嗤”的一声笑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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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公馆外,人声沸鼎,静云想着定然是已经到了张公馆了。芷溪与婉瑜扶住静云的手下了车,知画、如意等人早已迎了上来。
静云抬起头来,视线被盖头遮住,也瞧不真切。隐约瞧见地上铺了一路的红毯子,踩上去,怕是比屋内的还要来的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