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月娟见状,笑着将跟前的乳酪轻巧推到静云跟前:“裴小姐可爱吃甜食?这个乳酪不错,听说洋人女的就靠吃这个,皮肤好得很那。”
听她这样说,如意掩嘴笑笑,饶有深意道:“什么时候,妹妹对洋人的玩意这样知根知底了。可不是前些时日,与外头的洋人接触多了?倒是比我们知道的还要多呢。“
婉瑜耸肩:“月姨,如姨,什么皮肤好,可都是骗人的,这玩意吃了就净长重了。洋人行得通的,咱们也不一定就好了。比方说,就像那巧克力罢,我吃多了还闹肚子疼呢,你们说可不可恨。人家都说是小姐的心思,丫鬟的命。我瞧我这是反着来的。”
话音才落地,诸人皆哄笑作了一团,但伟民一个不当心,还差些从沙发上跌落下来。
静云暗暗察觉到了某处的灼灼目光,却也不抬头,只吃了口茉莉香片,平声道:“这茉莉香片口感甚佳,与外头卖的倒是全然不同,只觉着清香绕鼻,没想着今日还有幸还能尝到这样的好茶,倒是托贵府的福了。”
婉瑜挑眉道:“可算是你有眼光,这可是我从北平带来的。金总理送的香片,全国只此一盒,能喝着一盏,也算是你的造化。”
听到“金总理”这三个字,张世宗停下了摆弄扳指的手,双目暗暗沉下。心下想着,这方生什么时候与金润之这样熟络了?想前些时日,尚在北平的时候,方生也不曾提及此事。甚至这金润之背后撮着总统,欲要扣留他之际,方生那儿也是风平浪静的。他还权当想是方生这个外强中干的怕是被吓破了胆。现下若是细思了去,倒是哪哪都不对劲了。
“对了,明晚,大哥不是要设宴替南京来的朋友接风洗尘么,恰是还有个舞会的,来的可都是沪上的年轻女郎。裴小姐若是不介意,可来咱们公馆一并瞧瞧,就当图个热闹也好嘛。”知画笑望着书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