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内,一排大的紫檀木书橱横跨了整面大墙,上头还放了一个三足铜香炉,镂空处不断向外氤氲出淡淡的烟气。
张世宗就坐在一把圈着把手的紫檀木椅子上,雪茄烟掐灭了一根又一根,一时又眯起眼来,望着手上的电报,心中十分的沉闷。
门口伺候的随从双双压着劲开了房门,以保不出一点杂角的声响来:“老爷,少爷到了。”
待得书言进了屋内,一眼就瞧见了桌案上的《申报》,硕大的标题写着“徐国山通电全国,即日起皖军统属南京卫戌调遣”。
张世宗将手中电报呈于张书言,拍案道:“他娘的徐国山!皖系这帮人,终究是靠不住的!不过几天的功夫,竟然就背着老子跑去跟南京投诚去了!这可不是给我难堪么!“
书言递上一盏茶,笑道:“父亲喝口茶,消消气,犯不着跟他们一般见识。这徐国山本就是两面三刀的好手,前头才和日本人谈了交易,后头就跑去跟南京宣誓效忠去了。要说所谓的卫戌,不过就是说辞罢了,江年这样的老狐狸,难不成还会真把性命托付给他?”
张世宗含了一口茶水,方才舒了口气,直叹道:“算上这该死徐国山,如今该露脸的,可都算露脸表过态了,这不是逼着咱们也要出来喊话么。”
张书言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徐国山有今天这招,早在意料之中,好在我们早有防备,父亲无需担心。”
“你的意思是?”张世宗禁不住起身问道。
“今儿个一早,我便去了司令部,您猜我见了谁?”书言边说,边又替张世宗满上茶:“金总理从北平派的特使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