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云知晓,此时已是笼中之鸟,做什么都是徒劳的了,只得默了声,且看他究竟有什么意图。
邮政局的大钟停留在八点三十三分,车还未行驶上天桥,疾风骤雨便从天上落下,直直地拍打在车窗上。
河畔的行人纷纷乱窜,电车与人力车一下也都没了踪影。一位日本妇人,身着浅紫色的和服,手上持着一把东洋粗柄雨伞,脚上穿着一双木屐,转身便朝着文监师路内消失了。
车子行驶到路边停了下来,硕大的黑绸伞盖到车门上,静云并未理会伞下伸出的修长手指,只是提着浅灰色的裙摆,小心翼翼地下了车。
这一带曾经是广东富商徐润的地界,后来破产,几经转手到了一名日本商人手中。因而虽然是在美国的租界范畴内,却又住了不少日本的侨民。
日式居酒屋内,方才那名身着浅紫色和服的妇人探出头来,见不远处来了人,忙不迭笑着迎了上去,标准的日式鞠躬道:“先生,您来了,快请进。”
张书言略勾起嘴角笑着:“保柰子,你知道的,还是老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