革乌问道:“孩子,你说的可是真的?是啊,我为什么要把右脑关闭呢?我平时都是习惯用右脑的呀!”
此时特鲁已经看出这里面的端倪了,怪不得最近革乌会产生这么大的变化,原来他把自己的右脑关闭了。他赶紧出来阻止说:“大哥,您的右脑不能打开,您不能听安尼尔斯胡说,小孩子的话不能当真的!”
革乌用眼睛瞪着他,问道:“屁话,我用左脑和右脑跟你有关系吗?脑袋长在我身上,我爱用那个就用那个,跟你无关!”他刚把右脑打开,发现周围的一切都变了,他问道,“安尼尔斯,特鲁怎么会在这里的?快把他拿下!”
特鲁冷笑一声,说道:“晚了革乌,你已经败在我的手上,现在说什么都已经晚了!”
革乌仰天长叹道:“乌里,你在哪里呀?我好糊涂呀?你是我的心腹,我为什么要把你赶走呀?我真该死!”
说来也怪,就在他大喊大叫的时候,竟然有人回话了:“岛主,我乌里回来了,您等着,让我来收拾特鲁这个混蛋!”
原来戴维斯他们几个也从天狼星上赶回了地球,他们刚回到地心,坐着升降电梯下来,恰好让他们听见了革乌说的这一席话。
威尔逊好兴奋,他说:“乌里,岛主他清醒了,他刚才提到你,他说他后悔了!”
本.杰明也高兴地说:“看来我们回来的正是时候,乌里,你说的很对,有的人就是欠揍,你如果不教训他一顿,他就会浑身不舒服。”
戴维斯喊道:“特鲁,你不是要显摆你的移花接木本事吗?那你就把你的本事统统使出来吧,爷爷在这里等着接招呢!”他一挥手,说,“威廉博士,把瓶子递过来,我要用瓶子里的死亡湖水来浇他,看看他还敢说什么大话!”
特鲁心里暗暗吃惊,当时他在蚁巢跟吉米打斗的时候只有尼玛一个人在场,除了尼玛再没有人知道死亡湖水能破解移花接木之术这个秘密的,难道……想到这里他不免看了尼玛一眼。
尼玛赶紧退后一步,连声说道:“大王,小的一直跟随在您左右,片刻没有离开过您半步,这件事绝对跟小的无关。”
特鲁看着威尔逊手中拿着的玻璃瓶,心里不免有点打颤,说句实话,这几个人他倒并不放在心上,他完全有把握打败他们,可他担心的是那瓶水,自从在蚁巢里被吉米用死亡湖的水泼过以后,他不但失去了移花接木的功力,甚至感到浑身乏力,好像得过一场大病一样。现在他虽然又恢复了功力,但如果这瓶水再泼过来,他同样会失去功力的。这个时候他不敢大意,眼睛眨都不敢眨一下,死死地盯住威尔逊手中的玻璃瓶。他一直在等待着机会,假如他能把玻璃瓶从威尔逊的手里夺过来,那么胜利又将站到他这一边。这种机会可是稍纵即逝的,也许这一瓶水就能决定他的命运。
可威尔逊仿佛知道他的用意,把玻璃瓶死死地抱在自己怀中,不肯松手。
特鲁的脑子飞速的转动着,就像博弈的双方苦苦地揣摩着对方的下一步棋一样,他想知道戴维斯的下一步行动,他已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假如戴维斯真的把这瓶水向他泼来,他会毫不犹豫的抓起站在他身边的尼玛,用他的身子挡在自己身前。
戴维斯大声喊道:“威廉博士,是时候教训这个大魔头了,把玻璃瓶拿过来,我要让这个魔头现出他的原形来!”
特鲁的心开始收紧了,他的一只手已经靠紧了尼玛,只要戴维斯一打开瓶盖,他就立马把尼玛举起来。
可是一个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谁都没有看清楚斯切潘是怎么从特鲁的肩上跃起的,他的身子在空中翻了几个跟头,就到了威尔逊的跟前,就在威尔逊一愣神的时候,从他的手中夺走了玻璃瓶,又接连几个跟头,很快就从人们的眼前消失了。
这一切变化之快让所有在场的人都惊呆了,安德烈和马莲柳娜边呼唤斯切潘的名字边拼命地朝斯切潘消失的方向追了过去。特鲁也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他的脑子还没有反应过来。他想用移花接木之术把斯切潘召唤回来,可这一切都是枉然,斯切潘已经走得太远了,他根本无法施展他的法术。
特鲁已经意识到这一点,因为战局又发生了变化,他望着革乌得意忘形的大声笑了起来。
“来啊,朝我拨水呀!是谁说的,要让我这个大魔头现形?我就站在这儿,有本事就上来呀,连老天爷都站在我这一边,你们如果不想死的话,就乖乖的听我的话,不要再跟我对抗,跟我对抗就没有好果子吃!”
突然有一个声音传了过来:“真不要脸,谁说话这么大口气?岛主,我陈思明来了,我来帮您收拾这个大魔头!”
大家举目望去,果然看见陈思明和刘大伟、胡晓丽三个朝他们并排走来。陈思明怀中抱着斯切潘,他们的身后跟着安德烈和马莲柳娜夫妇。
陈思明走到跟前,把斯切潘从自己的怀中递给马莲柳娜,又从斯切潘手中接过玻璃瓶,拿在手中。
特鲁见到陈思明,眼睛里充满了仇恨,他吃过陈思明的亏,对陈思明是又恨又怕。
陈思明把玻璃瓶的瓶盖打开,说道:“特鲁,我知道这瓶水有毒,而且是剧毒,我想跟你打个赌,谁把这瓶水喝下去谁就赢了这场战斗,你敢喝吗?”
特鲁瞧了他一眼,问道:“小子,说大话谁不会,我问你,你敢把它喝下去吗?”
陈思明问道:“我要是把它喝下去你怎么说?”
特鲁说:“如果你真把这瓶水喝下去而且不死的话,我立马从地心消失,决不食言!”
胡晓丽在一旁关切的问道:“思明,喝下去不要紧吧?”
陈思明说:“晓丽,你放心,我不会有事的。特鲁,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大家都看好了,这瓶水就是乌里他们从天狼星的死亡湖里取的湖水,它剧毒无比,只要喝下去一滴就会一命呜呼,去见上帝了,我现在就把这一瓶水喝下去,你们都是见证人,给我做个证。”说着他仰起头来把一瓶水“咕咚咕咚”都喝下了肚子。
特鲁指着陈思明说:“这小子疯了,他准是疯了,想寻死也不必这样啊。你们等着,不出片刻,他的内脏都会腐烂掉,他会吐血而死!”
可陈思明没有死,他居然还活着。他浑身通红,一直红到头上,就跟死亡湖里的怪兽颜色一样,头发上冒着白烟,衣服上被身体内散发出来的毒气腐蚀出无数个破洞。他站在那里没有倒下,脸上还带着微笑。
特鲁从胸前伸出一只手,他不敢跟陈思明靠的太近,伸长了手臂想推他一下。他的手刚接触到陈思明的后背,就像触碰到了熔岩,烫的他赶紧把手缩了回来。“这是什么怪物?”他心里寻思,“喝下这么多毒液居然不死,这怎么可能?”他的心里已经萌生了退意。
尼玛问道:“大王,我们怎么办?还打吗?”
特鲁呵斥道:“还打个屁?你没看见吗?他可是个怪物,我们惹不起还躲不起吗?撤!”
尼玛说:“是!你们都听见了吗?大王让我们回去!”
革乌冷冷的说:“不送!”
特鲁回过头来,对陈思明说:“小子,算你有种,你等着,等我练就了打败你的本事,我会回来找你的!”
陈思明说:“特鲁,我请你也记住,多行不义必自毙,我一直等着这一天,我等你来找我,我说到算数!”
等特鲁他们走后,革乌突然想起:“路易博士还被关在牢里呢,你们快去把他放出来!”
古力的头上缠满了纱布,他听革乌这么一说,就说:“岛主,我这就去牢里把博士放出来。”
革乌喊道:“乌里,你这个管家是怎么当的?这么多贵宾来到这里,你应该好好招待呀,怎么连一杯茶水都没有?”
戴维斯起初一愣,随即马上醒悟过来,他赶紧过来给大家陪个笑脸说:“诸位,一路上辛苦了,有失远迎,怠慢了各位,大家请到客厅去喝杯茶吧,就当我乌里给诸位赔个不是了,请吧!”
他们来到革乌官邸的会客厅里,戴维斯招呼大家坐下,拿出饮用水招待大家。他把饮用水送到每个人手里,说道:“喝口水压压惊,大家辛苦了。”
安尼尔斯说:“今天都亏了陈思明和斯切潘,挽救了战局,要不然不知会有什么结果呢。”
陈思明摆摆手说:“哪里哪里,我只是做了我该做的而已。上次在天狼星上我已经试过毒了,这一瓶水不算什么。”
威尔逊说:“那也把特鲁吓得够呛,把他吓得屁颠屁颠的逃走了。”
陈思明一把把斯切潘抱在怀里,说道:“要说机灵,这小家伙才机灵呢,要不是他,那瓶水让特鲁抢过去,那这败局就定了。小家伙,你是怎么想到去抢那瓶水的?”
斯切潘说:“那个叔叔是个坏人,我不能帮坏人打好人。”
这时古力正好陪着路易走了进来,他听斯切潘这么一说,就问道:“小孩,那你看我是好人还是坏人呀?”
斯切潘看了他一眼,说道:“你跟尼玛长得一样,也是两个脑袋,尼玛是坏人,你也不是好人。”
威尔逊笑了起来,说道:“谁让你也是两个脑袋的?该咬!”
刘大伟见了路易,站起身来跟他打招呼:“路易博士,终于见到你了,你还好吗?”
路易笑呵呵地说:“好好,哎,你们三个不是也被关押起来了吗?怎么又跑出来了?”
刘大伟也笑了,他看了革乌一眼,说道:“这是个秘密,你自己猜吧。”
路易也看了革乌一眼,说道:“你不说也就罢了,卖什么关子呀?”
战胜了特鲁,每个人的心情都很愉悦,在一起说说笑笑。只有革乌一个人没有说话,他紧缩双眉,一直在低头沉思。
刚才在地心的进口处跟特鲁激战的时候,要不是安尼尔斯及时赶来把他提醒,今天就不是这个局面了。如果特鲁获胜,那地心会是什么样子,整个地球会成为什么状态,他真的不敢想象。他痛心疾首,悔恨交加,这一段时间他判如两人,谁说的话都听不进去。他深深感到自责,不断地问自己:我为什么会这样?我究竟错在哪里?他心里默默地念叨着:心魔?我的心里怎么会藏着一个心魔的呢?它是怎么钻进我的脑子里去的?
刘大伟看出了革乌的心思,安慰他说:“岛主,人非圣贤孰能无过?谁都有失误的那一刻,一切都过去了,就别再想了。”
革乌站起身来,说道:“不,刘教授,流沙能改变溪流的途径,但不能阻挡喷涌的溪流;风尘可以迷失你的眼睛,但绝对改变不了你的前行步伐。可是我被流沙了堵住了心智,被风尘迷住了双眼,把帮助过我的人当成了敌人,我犯的错误是不能原谅的!唉,也许我真的已经老了,干什么都力不从心。古力,你去告诉海伦斯和左尔,就说是我说的,从现在起他俩自由了,从现在起他俩可以去任何他们想去的地方,没有人再监视他们了。路易,你也不必再研制什么新式武器了,以后我不会再逼你做任何你不想做的事情。诸位,你们三番五次地帮助我,甚至不惜献出自己的性命鼎力协助我打败特鲁,你们是我最好的朋友,我想明白了,无论是地心人还是地表人,我们都是这个星球的主人,我们共同拥有这个星球,我们之间不应该有任何成见。因此我宣布,从今天起我不会再对你们进行监视了,地心对你们敞开大门,你们来去自由,来的时候只要一个电话,我亲自到大裂谷去迎接你们!不过你们也要答应我一个要求。”
刘大伟问:“岛主,您说,什么要求?”
革乌说:“大裂谷底下的秘密只有你们几个知道,如果你们不想节外生枝,就请你们保守这个秘密,好吗?”
戴维斯看了安德烈一眼,问道:“安德烈,回去以后你有什么打算?还想继续从事情报收集工作?”
安德烈说:“乌里,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尽管放心,我就是饿死,有关大裂谷的事情我一个字都不会提的!”
马莲柳娜说:“回去以后我就会相夫教子,别的事我不想干。可是……”她面露难色,吞吞吐吐地不想说下去。
戴维斯问道:“有什么困难尽管提,说出来听听。”
马莲柳娜鼓足勇气说:“我们的房子被炸毁了,回去以后我们住哪里呢?”
戴维斯想了想说:“我在伦敦有一间屋子,面积虽然不大,但足够你们一家人住了,就是不知道你们愿不愿意去伦敦?”
安德烈一下子兴奋起来,他说:“乌里,我早就想去英国了,到了那里我还开我的出租车,就是不知道方不方便。”
威尔逊说:“看来还得我出马了,我去跟有关部门打个招呼,让他们把你们一家子留在伦敦。”
马莲柳娜一下子把斯切潘抱了起来,说道:“太好了,我们终于有地方住了!威廉博士,谢谢您。”
威尔逊朝革乌望了一眼,担心地说:“我是哪儿都不想去的,我就想留在地心,不知道等我回来的时候,地心的大门会不会向我敞开?”
革乌笑了,他说:“我是个说话不算数的人吗?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放心去吧,地心的门随时向你敞开!”3.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