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维斯抢着说:“我叫托马斯,也是英国人。”
安德烈说:“我看您穿的衣服跟他们不一样,您这衣服是哪儿买的?料子不错呀!”
戴维斯说:“一般般啦,化纤料子,随便穿穿。安德烈,这位女士一直不说话,想来她应该是您的夫人吧?”
安德烈说:“正是,她叫马莲柳娜,我一直叫她伊娃,她是我的夫人。”
戴维斯沉吟道:“伊娃?”他突然说:“骏马一匹凭君骑。”
马莲柳娜接口说:“大裂谷畔任逍遥。”
戴维斯说:“两位原来也是岛主要找的人,失敬、失敬,我就是乌里,今天总算没白跑一趟。”
安德烈说:“原来您就是乌里,刚才你们说要上我的车,我也不敢明言,不知道你们究竟想干什么,也不敢多说。这下好了,原来你们几位跟我俩一样,都是听到岛主的召唤才来大裂谷的。”
威尔逊说:“真不知道岛主一共叫了多少人,让我们来这个鬼地方干什么?”
戴维斯说:“据我所知一共十几个人,来自好几个国家,绝大部分都是上次来过这个地方见过岛主本人的人。其实我也不知道岛主究竟有何打算,他一定有他的用意,等到了大裂谷的下面让他亲口跟你们说吧。”
威尔逊说:“我现在就想下去,我已经等不及了。”
戴维斯说:“不行,人还没有到齐,你不能单独行动。”
威尔逊问道:“为什么非要等人到齐了?我们先来就应该有优先权,那个旅馆又臭又脏,我不想住。”
戴维斯哄他说:“博士,先忍耐几天吧,等人到齐了,我们马上出发,一点都不会耽误的,啊?安德烈,前面就是那家旅馆,你把车靠边停下,直接进去,旅馆我已经登记好了,两个人一间,你们只管住进去就是了。”
威尔逊问道:“那你呢?你干啥去呀?”
戴维斯说:“我还要赶回去接人呢,你就别再问,都进去吧,安德烈,你把车留下,我要用你的车。”
安德烈说:“你把它开走吧,其实这辆车也不是我的,我看车停在大裂谷边上,车钥匙还挂在上面,就一时技痒把它开走了。”
戴维斯说:“我走后,你们几个都留在旅馆里,不要到处乱走,等我回来,听见没有?”说着他把车子开走了。
安德烈说:“走吧,我们去旅馆接着谈。”
本.杰明说:“安德烈,你一点都没变,还是喜欢这样,顺手牵羊、故伎重演。”
安德烈说:“本,我领教过你那只手的厉害,至今想起来都有点怕,那只手还在吗?怎么平时看不见,想用它的时候它就伸出来了,能不能拿出来让我见识见识。”
本.杰明说:“我说了,这只手轻易不能拿出来的,一出手准闯祸,还是不见为好。”
安德烈说:“本,你一点都不显老,按理说你应该有七十多了吧?”
本.杰明说:“七十六了,安德烈,你猜猜威尔逊博士的年龄,他今年高寿。”
安德烈瞧了威尔逊一眼,摇摇头说:“不敢猜,也猜不出来。”
本.杰明说:“威尔逊博士今年九十四了,他比戴维斯大一岁。”
安德烈问道:“戴维斯?哪个戴维斯?”
本.杰明说:“就是刚才把车子开走的那个人。”
安德烈问:“他不是叫托马斯吗?怎么又叫戴维斯了?”
威尔逊说:“他还叫乌里呢。我不明白,整这么多名字干啥?赶时髦呐?”
安德烈说:“原来他就是岛主府中的管家呀。他还要去接什么人呢?”
本.杰明说:“你没听他说吗?还有美国人和中国人,这中国人我们应该认识,是刘教授他们几个,这个刘教授文韬武略都有一套,还会太极拳,连岛主都佩服他,是个了不起的人物。这美国人会是谁呢?我实在想不出来,难道是中情局的人?”
马莲柳娜问道:“他说的该不会是海伦斯吧?我在中情局的时候,他是我的长官,后来我听说他一直在陆军医院治病,得的是精神分裂症。可陆军医院看守十分严密,他是怎么从医院里出来的?这样看来乌里要找的人不会是他,那又会是谁呢?”
安德烈说:“我们现在正好四个人,乌里说了,他订好了房间,我就不客气了,我跟伊娃住一间,本,你跟博士住一间,安顿好了以后,我就去你们那里串门,我们再接着聊。”
本.杰明说:“那我们就说定了,再见。”
安德烈挥了挥手:“再见。”
就在这个时候,刘大伟师生三人也来到了大裂谷。
他们三个一路风尘,到了大裂谷已是下午时分。他们混迹在旅游的人群之中,边走边观察着四周情况。
陈思明低声说道:“老师,我们身后长尾巴了。”
刘大伟慢慢转过头去,他看到了身后不远处的左尔,点了点头说:“刚才下车的时候我就注意到了,好像是美国人,十几年前我们在丛林里跟他们玩过,晓丽还差一点让他们抓住。这次来了还不止一个人,他们这样跟着咱们不知为何,看来有好戏看了。”
胡晓丽说:“我们这次来大裂谷,谁都没告诉,他们怎么会知道的?这些人是谁?他们有什么目的?”
刘大伟说:“这里是旅游区,我们身上都带着有效证件,他们又不知道我们来这里的目的,他们不敢把我们怎么样的,且不要管他们,我们就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只要尽快找到乌里就没事了。”
陈思明问道:“可这个乌里究竟是什么人,到哪里去找他,他怎么跟我们联系,这些在路易给我们的信号中都没有说明白。”
刘大伟说:“没说明白的意思就是不用我们去找乌里,而是乌里来找我们,他是有这个能力找到我们的。”
陈思明问:“那我们身后的尾巴怎么办?甩掉他们?”
胡晓丽说:“我们往人多的地方走,混在人群中很容易把他们甩掉的。”
刘大伟说:“这样一来我们把尾巴甩掉了,可乌里也就找不着我们了。”
胡晓丽问:“老师,那怎么办呢?难道就让他们一直跟着咱们?”
刘大伟笑着说:“那又怎么样?那几个人会把我们吃了?”
陈思明说:“老师,我有个想法,与其让他们跟着我们,倒不如主动出击,看看他们究竟是那一路的人马。”
刘大伟说:“思明,切不可鲁莽行事,依我看,我们不如放慢脚步,等他们靠近以后,看看他们下一步的动向再做决定,这叫以静制动。”
陈思明说:“好吧,就听您的,我们干脆不走了,等在路边,等着他们上来。”
刘大伟严厉地说:“思明,我跟你说,在没有找到乌里之前,我们千万别跟他们发生正面冲突,省的节外生枝,听明白了吗?”
陈思明说:“老师,我又不是三岁小孩,这点道理我还是懂的。”
他们三人真的在路边停下不走了,转过身来等待跟踪他们的人的到来。
海伦斯和左尔也停下了脚步,他俩已经意识到自己的举动暴露了,也在商量着下一步的行动。
左尔问道:“长官,他们发现我们了,现在我们是继续跟下去呢还是回去?”
海伦斯说:“左尔,我早已不是中情局的人了,以后不要再叫我长官,明白吗?”
左尔说:“是,长官!”
海伦斯说:“你的毛病总是改不了,你知道这些年来你为什么总得不到升迁,因为你总得不到你的上级的赏识,这毛病要好好的改一改了。”
左尔说:“是,头,我会认真考虑您的建议的!”
海伦斯说:“现在我不得不佩服我自己了,能从那么多行人中找到这三个可疑人员,说明我的判断是正确的,这三个亚洲人来大裂谷的目的跟我们一样,也是来找乌里的,我们千万不要跟丢了!”
左尔说:“还是头英明,可现在我们该怎么办?是跟还是不跟?”
海伦斯说:“你就是沉不住气,他们站在那里,就是我们的猎物,我们为什么要跟过去?远远的看住他们就行了。”
左尔说:“头,我听您的。”
大裂谷畔,一群人围在那里,远远看去人群中似乎有一个人在打拳。刘大伟被那人的打拳姿势吸引住了,他认识那是太极拳,只见那人的一招一式,横撇竖捺跟自己以前所学的一样,好像在哪儿见过。他的心不禁怦然一动,顾不得有人跟踪,情不自禁的朝着大裂谷畔奔了过去。
等他奔到跟前,分开人群一看,那个打拳人不是别人,正是戴维斯。
戴维斯打完了一套拳,双手抱拳说:“承让承让,献丑了,诸位请让一让,我的老师来了!”
刘大伟叫了声:“戴维斯博士,我们找的您好苦!”
戴维斯说:“刘教授,我知道您已经到了,只是人海茫茫,要找到您真不容易,只好用这套办法以武会友了。您的两位学生也到了吗?”
刘大伟说:“我们一起来的,我让他俩等在那边,我先来找你,找到你以后我就去通知他俩。”
戴维斯说:“等我们的美国朋友到了,我们要等的人就算到齐了。”
刘大伟问道:“博士,还有一个人,就是乌里呀,是他约的我们,他本人不来我们怎么办?”
戴维斯说:“刘教授,大裂谷一别,人世间也发生了变化,戴维斯就变成了乌里,乌里就是戴维斯呀!”
刘大伟惊喜的说:“博士,原来您一直留在大裂谷呀?岛主他老人家可好?”
戴维斯向他使了个眼色说:“嘘,刘教授,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还是去那边吧,您的两个学生好像跟别的人吵起来了,我们赶紧过去看看吧。”
刘大伟顺着戴维斯手指的方向望去,见陈思明果然正在跟左尔吵架,两个人推推搡搡的互不相让。胡晓丽想上前把他俩拉开,可他们两个已经揉成了一团,胡晓丽怎么拉也拉不开他俩。而海伦斯在一旁已经悄悄地把枪拔了出来,就等他俩一分开就有机会射击了。胡晓丽急的眼泪都快流出来了,嘴里一个劲的叫喊着什么,眼看一场血腥的火拼就要发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