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连几日,凤九离在西昌依旧没有发现有关慕拾欢的任何消息,在这几日中,塔阁图可谓是伤透了脑袋,原因无它,只是为了纱娜和塔菲亚的病情担忧。
纱娜本就在前些时日患了头疾,这事可谓人人知晓,昨日才请大大夫看过后疼痛算是略微好点儿,可今早一起来却又发现脸上的肌肤溃烂不止,甚至有些还破了皮的流脓出血,天下女子又有哪个不爱自己的容颜?更何况是她纱娜,随即便想到是否是昨日为她施针的大大夫所为,正要差人前去时却又突闻与她同样隔日起来来便肌肤溃烂的还有塔菲亚,于是,本是想要降罪于那大大夫的想法被硬生生的改成继续诊治。
“滚…。”
“全都给我滚,滚下去……。”
一手将铜镜打翻,塔菲亚奇痒难忍的扭动着身躯,一夜之间,不过一夜之间她便浑身溃烂,脸上的肌肤更是流脓不已,就算遮挡着面纱也依旧抵挡不住那阵阵的恶臭……一旁的纱娜与她情况毫无差别,只是见惯了大风大浪的她虽然对于自己这般难以忍受,可却也没在大吼大叫,若是她一人是这样子便也罢了,可亚儿竟然也是这样,眼里几番深思,“亚儿,你你如实告诉我,你在外面可曾得罪了什么人?”
可曾得罪了什么人?想着自己数月前曾部署的那件事,不禁心下一凉,难不成…。难不成是那人找上门来了?可随即她便否定了这个想法,不可能,若真的事情成功,为何他们却没有回来?自己的女儿自己在为清楚不过,纱娜看她这幅心虚的模样就知道事情没这么简单,恐怕这丫头背着自己做了不少蠢事,“亚儿,你老实交代,你是不是背着母妃去了凰城,是不是还忘不了那个男人。”
“我没有,刚才我只是在想着是不是西昌有人在背地里捣鬼而已,”看出了她的怀疑,继而又道“我继位不久,在处理朝政上还有不足,可能就是因为这样,引起了一些部落的不满,从而…。”话还未说完便被纱娜愤怒的打断
“塔菲亚,你现在连母妃都开始欺骗了么?”脸上的恨铁不成钢足以说明她内心的失望,“你知不知道就你刚刚那番话如果传到了那些部落首领的耳朵里会引起什么样的后果?谋害君主这可不是小事,你是想西昌大乱么?”以往,就算母妃再怎么生气也不会这么疾言厉色的对她,可如今却是凶狠无比,甚至于还听出了话里的失望,可即便如此,她也不能说出来,况且那事成败与否还不知道,若是说出来只怕会招来母妃更大的逼迫,“我只不过是猜测而已,再说了,每日女儿都在帐内,若真是去了那边,能逃得过母妃的眼睛么?”
这话倒是不假,纱娜看着眼前的塔菲亚,看来女儿真是长大了,也学会了两队服在人的手段用在了自己母妃的身上,深知她的脾性,只怕自己再这么逼问下去也得不出什么结果,“亚儿,你现在已经是西昌的君主,母妃只希望你不论在做任何事之前先三思而行,西昌承载了你父汗多年的心血,千万不能在你手里毁于一旦,母妃言尽于此,你心里好生想想,”
眸色一暗,她知道这是母妃再给自己警告,当下便道“女儿知道了,放心吧,女儿自有分寸”
“嗯,可眼下最重要的是脸上的伤,我倒是可以等,可你不可能挂着这层纱去议事吧”随即便宣人进来吩咐道“去看看,大大夫怎么还没到”
“是”
一盏茶后,待大大夫赶到之时已是黄昏,边塞的黄昏本就比任何地方都要炎热些,闷热的空气传到她们的肌肤内更是痒的钻心难耐,可偏生又不能触碰,若是碰到便会流出黄色的脓血继而发生大面积的溃烂,准时别提心里有多憋屈。
略微苍老的手抚过花白的胡须,年纪虽大可眼神却不浑浊,头上的白色锦帽包裹着一层又一层,居中镶嵌着的乌兰木看起来有些诡异万分,在西昌,大大夫是受人敬仰的,他们不仅是巫师能通晓天文地理,更是大夫能医治疾病,与巫医不同的是他们出生于大族部落,门第不同,所以身份地位也不相同。
在掀开面纱的一瞬间,他便几不可见的皱了下眉头,后而为塔菲亚把脉之后更是眉头紧皱,奇怪,似毒非毒,似蛊非蛊,倒像是他曾在一本古书上所看到的一种咒术,“敢问君主,这症状是否一夜之间便突发而来?”闻言,塔菲亚与纱娜皆对视一眼,纱娜朝着塔菲亚微微点头后后者便道“不错,不知大大夫可曾看出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