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些又能怎么样呢?终是抵不过同床异梦。你是牢牢的把他看在身边,但是你知道他心里想的是什么吗?他的内心深处是否在意你这个妻子?这些你都清楚吗?即使他心里想着别人,那你也不在意吗?我说的这些都没什么意思,我只是在好心的提醒你,只希望你能好好听听,我希望你好,希望他好,希望你们都好。你放心,我会离开的,只是不知道我离开以后他会作何感想。”我笑了笑,这是我真的无法猜测的。或许他会心一笑继续做自己的事情去,也或许他会神不守舍,茶不思饭不想的,或许他根本就不在意,也或许他会逐马出来追我。想这些又有什么意思呢?我都要离开了,以后天大地大,任我徜徉。
“算了,天大地大,我也要离开了。我再跟你道一声别,或许今后再也见不着了。后悔无期!”这一路坎坎坷坷,遇到了不少的人,如今也该离去了。
我回到自己的屋子,拿出之前藏好的包袱,拍拍上面的土,我紧紧的抓着包袱,生怕弄丢了它。这里面虽然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但我抓住的却好似在这林府里待的岁岁月月,这里面有我宝贵的经历,有我所珍视的人。
天色将近黄昏,却是人比黄花瘦。至此,紫娟又走了进来,“你要走?”她看着我手里拿的包袱,脱口而出。
“紫娟,你怎么回来了?你不是应该在前厅里帮忙吗?怎么会在这个时候过来?”我有些不解,明明那里忙的昏天黑地,她怎么会还有闲工夫过来呢?难道她一早就知道我要走,特地来这里堵我。“你知道我要走?”
“我们两个是在一个屋里住的,这屋子总共也就这么点大,那是我无意中看到了你藏在床下的包袱,又见你这几日茶饭不思的。我就悄悄观察了几天,直到今日我听到了你跟周莲儿的谈话,我才知道你要离开,所以我是特地赶过来的。方才我本想叫住你,但是临时被林夫人给叫去干活了。所以我才急匆匆地赶来,我知道你要走我是留不住的,但是无论如何我总要见你最后一面。”她说着。
我听了也有一些感动,我走上前去抱住了她。“这里终究不是我待的地方,不管是自愿也好,强迫也罢,我都是要走了。但是我有些舍不得你,不管怎样咱们也有了这么些天的同床之谊。”说着我有些快要哭了。
她也伸手抱住了我,“我知道你要走,这是我特地从厨房拿的干粮,你路上带着吧,外面山高水长的,有些吃的总是好的。你走了世子知道吗?你都已经是他的人了,你不问问他的想法吗?或许他会舍不得你的,你也不一定要走,周莲儿威胁你,你完全可以告诉世子,我相信他会给你做主的。”
“别!”我急忙打断她。“我不想让他为难,他与周莲儿本就是一场政治联姻,不是这个时候出了什么意外,对他来讲没有什么好处的。他还有更大的抱负去等着他实现,我不应该成为他的绊脚石。我离开对他来说是最好的结果,你千万不要告诉他好吗?你答应我好不好?”我的情绪有些些微的激动,一碰到他的事我便不能自已。
她有些泄气,“你又何必呢?你这么做他又不知道,你这么为他考虑,可是他呢?今日可是他大婚的日子,他正在那兴高采烈的娶妻子,压根就不会注意你的,或许就算你今日走了,他估计都不知道,对他来说只不过是少了一个丫鬟而已。你真是傻啊!”“眼看就黄昏了,时间过得这样快,天也快黑了,过不了一会儿我就要走了。”
“我这里还有一些碎银子,你拿着。反正我在这里吃穿不愁的,而你出了府可就一切要靠自己了,外面不比这里,凡事你都当心些。”紫娟婆婆妈妈的说道。
“我知道了,不知不觉都过了这么久了,天都已经黑了,估计大厅里此刻正是最忙的吧。我还是这个时候溜出去的好,估计也没人会发现的。那我走了,你也要保重自己。紫娟。”我有些不舍得她,可是又能怎么样呢?我还是必须要走了。
“你也要好好保重自己,路上当心些。”我们挥手告别。转眼我已经出了院子,说实话,我对这院子分外的熟悉,这里的林里外外角角落落,我全都一清二楚。出了院子后的这条路我一直地走啊走,却感觉怎么也走不到尽头。这条路任重而道远,心上像堵了一块石头压得我透不过气来。
一路前行,趁着黑夜,倒是也没人发现我。不管如何,我还是想去大厅看上一眼,尽管白日才刚刚见过一面,可是现在我仍旧想去见他一面。哪怕远远的望他一眼也好,这样我也就安心了,可以放心的走啦。
想到这里,我朝着大厅走去,我想那里定是人山人海,灯火通明。我只要躲在阴暗的小角落里看他一眼就好,他必定站在人群的中心,因为今日他是绝对的主角。
抑制不住心中所想,我还是到了大厅,此刻他正在逐一地敬酒,显然是没有发现我,这样我倒也落得轻松。我站在小角落里,与热闹的人群形成鲜明的对比,几尺开外宾客们全都欢聚一堂,谈笑风生,真是好不快活。而远处的我却显得格外的渺小,似乎格格不入。
看着他一切都安好的模样,我知道我该走了。这时周莲儿的丫鬟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也在催促我赶紧离开。
“你赶紧走吧!趁着天黑没人发现。你再待在这里,一会就被人发现了。你可还真够大胆的,赶紧离开!”她说道。
我再最后看了他一眼,依依不舍的走了。到了外面,那丫鬟塞给了我一沓银票,我摸着厚掂掂的,“小姐吩咐了,这是给你的,今后你就远走高飞吧,再也不要回来了。这些银票够你下半辈子衣食无忧了。你去寻个好的去处,以后再不得打扰。”
我拿着这些银票,感觉像把自己卖了一样。这些银票拿在手里确实有些扎手,就好比是我自己出卖了自己的感情一般,我突然觉得这些银票就是一个恶魔,我不想收下它,我想赶紧离开。
但是若离开这里没有银票傍身是不行的,最终我还是收了起来,把它放在了包袱里,我一路朝着大门走去,也许是周莲儿打过了招呼,那些门卫全都没有拦我,我便拿着包袱大摇大摆的走了出去。
就在我走出大门以后,我没有发现的是门里有一双眼睛直直的盯着我看,知道我离开了,那眼神真叫人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