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安美芳为什么对你这么好吗?”
“我是在她的顾下长大的,有感情吧。”顾晓蕾想着说道。
“你是在她的照顾下长大的,有感情,但是她从来没有照顾我。”
“但是,芳姨是你亲妈啊!你们有血缘关系,那种亲人之间的心心相惜,不是天生的吗?”
梦晗很想说她和安美芳没有血缘关系,所以不存在天生的心心相惜,但是她忍住了。
“我很不孝,但是,没办法,我就是这样的人,非常计较从小到大,我的妈妈没有照顾我,却用心去照顾别人的孩子,这样的妈妈,让我相惜不起来。”
“你!”顾晓蕾被气到了,小手指着梦晗,脸色铁青,“你这是在怪我吗?说我霸占了你的妈妈?”
“如果你非要这样想,我不否定。”梦晗嘴角微勾,伸手捋了捋顾晓蕾柔顺的披肩发,“你抢了本该属于我的一切,现在却来教育我,教我怎么做个好女儿,你说你可笑不可笑?”
“你这是在骂我蠢笨吗?”顾晓蕾气愤极了,双手乱挥,似乎要打架。
“反正,我不觉得你有多聪明!”梦晗嘴角微勾,得意地笑着,“聪明的话,怎么会傻乎乎地来找我说些莫名其妙的话,你这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脸吗?”
说得顾晓蕾无言以对,梦晗不想再和她说这些毫无意义的话,走出了屋子。
天空点点星星,月牙初露,光线朦胧。
梦晗行走在水泥路上,感觉到夜晚的丝丝凉意袭身而来,伸手抱住了自己,紧缩着身子往前慢慢走着。
远远地看见一个伟岸的身影向自己走来,那身影是那样的熟悉,藏在了记忆深处,直到那身影越来越近,梦晗停住了脚步,一瞬不瞬地看着前方,根据那个身影,脑子里刻画出一个人来。
“爸。”梦晗心脏跳动加快,双手紧攥,颤抖着声音叫了一声。
“小晗。”随着身影临近,一声小晗传入了她的耳朵里,和记忆里的声音如出一辙。
爸!爸爸!有些恍惚的梦晗迈开步子跑了过去,张开手臂一下子抱住了那个身影,“我想您!”
那个身影杵在那里,双手臂张开,仿佛僵硬了。
“小晗,你说的是真的吗?”顾东辰的声音有些激动。
“肯定是真的?我什么时候骗过您?”梦晗将头埋在宽厚结实的胸口,紧紧地贴着,“爸,我想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你有个儿子,长得老帅了,就像您一样……”
“爸?”顾东辰僵硬着的身子和脑神经瞬间松懈,轻轻推开梦晗,借着不清晰的夜光,瞧着她的泪脸,不可思议道,“把我当成你爸了?我和你爸爸很像吗?”
“……”梦晗语塞,一瞬不瞬看着顾东辰那双黑亮的眼睛,紧闭嘴唇,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