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门，师尊，弟子前来，是有一事禀明。”

桑陌神色疑惑，摇着折扇，一副愿闻其详地听着，玉千机则是一脸淡然。

“掌门……弟子前来，是望掌门能收回成名，取去弟子的首徒身份。”

此话一出，不仅是桑陌满脸震惊和讶异，就连一向淡然从容的玉千机都忍不住变了变脸色。

桑陌不解地问道：“夜婳，你可知这是多少弟子求之不得的身份，你……说不要就不要了？”

“是。”夜婳心里也为自己的唐突和无礼感到愧疚，深深低着头，突然跪地，续道：“掌门，这首徒之位按照比试结果和规定本就是凤夕师姐的，对于师姐伤我一事另有隐情，实则弟子一时失神所致，并不为师姐的过错，还望掌门能还师姐一个清白，将首徒身份还给她。”

夜婳说完这话，气氛一下子变得十分沉重和微妙。桑陌也缄默起来，摇着折扇看着，不再多说。

此事还得师兄拿主意。

但玉千机听了夜婳的解释，却并没有立马大发雷霆或者回应她，就这样神色清冷地缄默了半响。

突然，冷声而道，让夜婳听完徒然一惊。

“本尊做事，何须你来教？”

夜婳吓得俯首在地，她心里并非此意，只是想还师姐一个清白，把属于她的位置还给她。

“掌门恕罪，弟子不是有意冒犯，但今日，弟子一定要为自己所犯的过错承担后果，不能让别人蒙受不白之冤。”

听完夜婳诚恳的话，桑陌心里是感到心悦诚服的，不禁为她这番难得的仁义之怀感到骄傲。

真不愧是他看好的丫头，也对得起她母妃的悉心教导。

其实，玉千机心里同样也是赞赏的，但是，无论有没有这件事发生，这首徒的位置都不会是她凤夕的。

“你起来吧，本尊要收谁为徒，是本尊说了算，至于你和凤夕的事，是你自己所犯下的过错，你自己理当想办法解决。”说完，便起身回了寝殿。

留下桑陌师尊和跪着的夜婳。

桑陌看着玉千机回房后，略作摇头，对地上的夜婳劝道。

“起来吧。”夜婳犹豫了一番，才起身站起来，依旧低着头，感到失落和愧疚。

“师兄说得不错，这首徒的位置，是他说了算，这次的比试，只是无欲长老和不嗔长老自作主张的结果，并未得到师兄点头，所以就算是凤夕赢了比试，又没有你这次的事情，师兄一样会选择另立他人。”桑陌又道，耐心地解释给她听，希望你能听进去一言半语，明白此事的症结所在，而不是因为自己的愧疚，而把自己的愧疚妄加在师兄的选择上，去弥补自己犯下的过错。

“弟子、明白了。”

是的，掌门说得没错，自己犯下的错，理应自己去承担去弥补，而不是用别人的选择去弥补自己的过错，这不叫弥补，而是遮掩。

“明白就好。”桑陌会心一笑，摇着折扇起身离开，“有些事，已成定局，无需想着去改变。”

夜婳目送桑陌师尊远去的背影，又转身望着紧闭的房门，陷入沉思。

自己能做的，是应该告诉凤夕师姐真相，求得她原谅，而不是在这里，乞求掌门改变他的选择。

因为，他是掌门啊，他的选择，不会因为谁而动摇或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