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来、云汉派了使者出使我夜郎,似有谈和的意向……”说着又似有若无地看了眼夜婳的反应,见她一脸认真地听着。
神色浮出几分悲悯来,续道:“我夜郎国刚经历兵祸国变,国库空虚,边境多有天灾人祸未平,百姓也才刚刚恢复正常的生活,朕、是实在不想再起战事,到时又会是一场民不聊生……”说完,面露难色地轻叹了一声。
夜婳细细听完,略有不解:“即是如此,皇叔何不顺水推舟与云汉国交好,也能免去两国百姓战乱之苦。”
夜叔华长叹着摇头:“难,就难在此处……”
“有何难解之结?”
夜婳一门心思关心两国交好之事,步步紧问,却殊不知,这是有意欲言又止的圈套。
夜叔华又捡起筷子替夜婳夹了口菜放到碗里,微微侧头看了眼一旁静候的崔公公。
崔公公立马心领神会,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关上房门。
夜叔华这才继续说下去:“朕自登基以来,不足一年,虽有三宫六院的妃子,却唯有子嗣,当初你父皇在位时,皇叔身为夜郎国的战王,背负夜郎国征战沙场平定四方的使命,一直不曾娶妻纳妾,就是不想分心。”说着,又颇感惋惜一叹:“如今,朕登基为皇,膝下却无子嗣,向来两国交好,必定是以和亲之道,可皇叔膝下无儿无女,这和亲如何能谈……”
夜婳算是听得个大概,徐徐点头。如此也是这个道理,两国相交,自古就是出使公主和亲,达成联姻,以求和平联盟。皇叔膝下无儿无女,确是个问题。
“那可如何是好?是否有其他的办法达成交好之策呢?”
夜叔华顿了顿,似乎真的是认真地想了想,才摇头。
见无对策,夜婳也是气馁,吃饭的心思都没有了。
虽然如今的夜郎不再是父皇为帝,可登基为帝的也是自己的亲皇叔。再者,谁登基都是为百姓着想,既然能和亲免去百姓战乱之苦,又何乐而不为呢?可如今夜郎没有一个皇子公主,如何达成这联姻之策?
若是皇兄皇姐尚在,这眼前的困难就得以解决了,可……想到此,心里又微微一动,想起惨死在外的兄弟姐妹来……
虽说是前朝子嗣,好歹也是夜氏子孙……夜婳似乎想到了什么,脸上微微一怔。
夜叔华静静地看着,见她失神,眼波微动,不动声色地吃着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