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寒玄黑色面具下的脸早已是一片涨红,可眼中依旧是镇定自若的冷静,嘴唇紧抿,没有丝毫波澜地看着皇上夜承和。
终于,夜承和松开了手,负手而立背对着他,说:“婳儿公主是朕最疼爱的小公主,朕不希望她卷入后宫之争,淑妃苦心孤诣地避世素华宫,而你的出现却让她的心思付之一炬……”
顿了一顿,又道:“都道是白淑妃性子温柔贤良淑德,朕却知她只是想求个安稳,在后宫这没有硝烟的战场,她们母女是朕唯一的寄托,你可明白?”
苏寒嗓音清清地回答:“知道。”
他之所以会在死牢,他没有怨,是他让自己成为了皇后手中的利刃,用来对付白淑妃和婳儿公主的利刃,若是白淑妃不是世人皆知的白淑妃,那今日婳儿公主的下场,不是如此。
是他忘记了自己的身份,让自己成为了一名不合格的死士,他罪该万死。
也许是从初见,婳儿公主将他认为是刺客时小脸纠结最终还是未道破开始。
也许是婳儿公主提着暖炉一日复一日跑到御花园亭子等他出现开始。
也许是婳儿公主说不知道高山流水是什么样子时开始。
也许是婳儿公主在夜郎城欢声笑语时开始。
也许是婳儿公主满心欢喜地等待来年开春时的承诺时开始……他忘记了自己的身份,自己见不得光,手上沾满人命的身份……
若是时间倒流,他不知道自己还会不会如此做,但他从不会做无谓的梦,时间亦不会倒流。
……
夜婳等在素华宫,直到夜色昏暗,母妃依旧没有出现,平日的宫娥也换成了母妃房里伺候的,对她想出去的行为毫不留情地加以阻拦。
时间马不停蹄地流逝,她一颗心从焦急变成凝重,从凝重变成害怕,最后在房间里声嘶力竭地哭着哀求,求不知道在不在外面的母妃放她出去。
哪怕以死相逼,也要求父皇放过苏寒。
是她任性,是她贪玩,苏寒何罪之有,最该被责罚的是她,父皇不能对苏寒痛下杀手。
“母妃,婳儿求你了,放我出去,放我出去,我要去救苏寒,不关他的事,都是婳儿自作主张,是婳儿贪玩,母妃……婳儿求你,求你放婳儿出去,婳儿去求父皇,婳儿去求父皇放了苏寒,母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