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

“够了。”小司瑾打断了这次无声的对峙，闭了眼，眼睑处，除却几分雾气，却是再无冰粉滑落。思绪几转，想着与这少年的种种，隐隐已经知道了些什么，但却总是抓不住。

“我是登云峰云娑的最后一分魂。”少年再次低笑了一声，语气终于变得柔和，“你不要问我什么，只需听我说便可。”

司瑾的唇张了张，到最后只是点了点头，示意她明白了。

少年满意的点点头，隐在冰冷面具下的唇向上勾起，低哑的声音再次响起，“前些日子你见到的那个人······是主人留下的气息。主人把他的一缕气种入了我的体内，我本可以靠着它永无止境的在这岁月里活下去，因为某种原因，我吞噬了一名少年，做了一些事，现在，我的任务完成了，主人的气息也要散了。”

“不仅是我，所有的云娑古树，都存有主人的气息，而现在，所有的气息都要散了。”

虽然有些讶异，没了那个人的气息，意味着什么，司瑾明白——云娑古树的生命终结——死亡。

“我本想四年后再告诉你这些事，但我没想到，这一天······会来的这样快。”少年的声音越发的低沉，也不知他想到了什么，那不再冰冷的目光显得深远而空旷，“从你踏进登云峰的第一步开始，我就感知到了你身上的饮天铃。显然······”

少年露出一个微笑，“你被它承认了。饮天铃······也是主人的东西。”

“我的魂魄从我开始有自己的意识起，换句话说，以主人的意识存在开始，就不能离开登云峰，所以，很多事我没办法去做。但我比其他的云娑古树幸运······我遇到了你。”

“你凭什么以为我会帮你？”沉默半晌的小司瑾忽然出声，珠玉色的眸子冷清如故。

少年似乎知道眼前的这个小女娃会这么问，再次笑了笑，随手摘下脸上的面具，温和的眸子里忽然闪过一瞬精光，不答反问：“你会拒绝吗？”

小司瑾的目光在少年取下面具后的脸上停了一秒，果然啊······那块巨大的冰霜图，已经消失殆尽。

“你这是威胁我？”她已经确定这个人不是那个人，心底最后一丝担忧荡然无存。既然他不是他，那她还有什么好怕的？呃，两个都不怕。

“答应我，只会对你有好处。”

“若是不呢？”

“相信我，聪明人都不会放弃这个机会。”

小司瑾定定的看着眼前这个坐在石桌前谈笑自如的少年，好半晌，她才再次说了一句话：“活了无尽岁月的老怪，果然是不能与凡夫俗子并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