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怎么回事?”
“谁知道呢,不过,听护卫说,族长至君大怒,罚他们俩跪在华叶域外,说是非幼祭祀大人原谅,不得起来。你瞧,我这不是急着来找大人了?”
“哼,我瞧着他们俩那是活该,你先别告诉大人,好让那两‘贵人’多跪一会儿!”
“······阿月,你当我傻啊?大人沐浴时最不喜人打扰,我能这时候冲进去嘛?”
帐外,一名略显清秀可爱的女使捂着嘴嗤嗤的笑了会,这才道,“阿静我还以为你急糊涂了呢?”
略显沉稳的秀美女使没好气的哼了声,这才道:“说起来,我也不想这会子就让那两贵人免了罚······”
二人相视一笑,沉默了一会子,却听那秀美女使无端叹了口气。
“阿静你叹什么气啊?”
“······我是叹咱们大人,咱们大人身份金贵,却受这等天罚······”
“大人她······”
“诶,别说了,小心给外人听了去!”
小司瑾躺在温润的水里,氤氲的水汽遮掩了视线,帐外女使的话一字不漏的传进了耳里,她抬起竹枝一样的手放到自己的眼前,透明的肤色不见丝毫血气,珠玉色的眸子不见丝毫情绪。
其实,她是在琢磨该给自己吃点什么才能让这具瘦弱的身体丰腴起来,再这样下去,这具奇吃不胖的身体恐怕就真得寿终正寝了。这样孱弱的身体,别说走路困难,就连稍微动一动,都会大汗淋漓。
对此,小司瑾只能保持沉默。
嘟了嘟嘴,从温泉里爬上来,艰难的喘息了一会儿,这才穿上放在一旁的衣衫。一边穿一边感慨,这古代的衣服还真是复杂,单是扣子就有很多。
小司瑾爬上凳子,铜镜里,个头娇小的女童,本就紧身的中衣穿在身上松松嗒嗒,她不免又是一阵顾影自怜,抬手使劲揉了揉苍白的面容,却没揉出半丝血色。
泄气的从凳子上跳下来,却不想就这一跳就崴了脚,本能的在倒下之前抓住手边的东西,却不想······
哗啦一声,帐中的东西接二连三的摔在了地上。
“大人?!”
“大人?!”
帐外,两名女使惊疑的唤了一声,却怕擅闯大帐遭到幼祭祀大人的怒火,只能站在帐外等候幼祭祀大人的吩咐。
小司瑾趴在地上,看着满帐的狼藉,弯了弯唇,这才费力的爬起来,竹枝般的手指划过腰间,瞬息间,便多出了一个铃铛,轻轻一摇。
随着铃铛响起的声音,下一刻,帐帘就被掀开,一前一后走近两名女使来。
进来的二人见着入目的狼藉并未过多惊讶,只是稍迟疑了一下步子,就加快步伐朝正吃力站着的月牙衫女童走过去。
“大人可受伤了?”苍静蹲下身,看着不及自己半身高的女童,担心道。
“阿静,你先抱大人回帐,我把这里收拾了再过来。”苍月亦蹲下身,理了理小司瑾略显褶皱的衣衫,侧头朝苍静道。
苍静点了点头,遂抬头微笑着对小司瑾道,“大人,咱们先回帐吧?”
瘦弱的孩童像是不明白秀美女使在说什么,歪了歪头,珠玉色的眸子里满是疑惑。
苍静叹了口气,伸手将小司瑾抱了起来,转身朝帐外走去。
只留下一人留在帐内。
苍月头疼的看着满帐的垃圾,揉了揉跳动的太阳穴,认命的蹲下身开始一件一件的收拾。
······
映花帐内,简素的大帐,除了必用的家具,并没有任何多余的装饰。
一袭月牙衫的小司瑾苍白着脸蹲坐在茶几后,偶尔几声压抑不住的轻咳,松松垮垮的月牙衫像是要掉下来,使得这捧着茶瓷的小姑娘,时不时必须搂一下身上的衣服。
苍静在一旁铺好了床,转过身来,行了一礼,“大人可要到床上躺着去?”
小司瑾抬起头,歪了歪头,然后点了点头。
苍静遂笑了一笑,幼祭祀大人很少能有别的动作,她们见怪不怪,但能见到幼祭祀大人回应自己,也是很难得的一件事。
移步上前,苍静将茶几后的小司瑾抱到了床上,为她掩上被子,正要起身退到帐外,恰见帐帘掀开,苍月走了进来。
“大人。”苍月先是跪下行了一礼,后退到一边,又像是想起了什么看了一眼苍静。
苍静遂明白过来,自己似乎是忘了华叶域外跪着的二位贵人。
赶紧起身,走到堂中,跪下行礼,“大人,今早族子与礼长带回来的小女儿苍晚玉小姐在华叶域犯了错,至君大怒,罚他二人跪在华叶域外,说是没得大人您的允许不得起身,大人您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