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再崇拜,在生死面前也不会想要为他去死。
白脸人显然也没有料到会出现这一变故,脸色十分的难看,他冷声道,“都怕什么,给我拿火烧死它们!有谁要是敢跑,我绝不轻饶!”
魏蓝悄声道,“主子,我们可以趁乱把那个少年救下来。”
落清云往中间看了一眼,那边的火烧的正旺,少年污黑的脸被烤的通红,但好在还没来得及在柴上放油,少年暂时还是安全的。
她眯眼看着正与狼群混战的一群人,缓缓道,“救。”
边界安危关系苍宛天璃两国,她既然看到了就无法置之不理,首当其冲的就是要弄清楚这个白脸人究竟是何人。
或许救下这个少年,能多少知道一些内幕。
魏蓝有些欣喜的应下,“是!”
易觞有些担心的说,“小心。”
“放心吧。”魏蓝笑道,然后翻身落在台上。
白脸人正疼的直抽气,但身边的人都去抓狼了,根本没人扶他起来,魏蓝一落地他就急声喊道,“那边那个人,你快扶我起来!”
魏蓝低头走到他身边,微微用力将他扶了起来,却在他即将站起来的时候猛地一松手,将他狠狠的摔在了地上。
魏蓝一脸无措的说,“大,大人,不好意思,小女子没有多少力气,扶,扶不动。”
白脸人因这一摔脸立即变得铁青,他怒喝一声,“那你还不给我找个健壮的男人来!”
魏蓝慌忙应下,绕过他走到熊熊燃烧的火堆后,唇角微勾。
虽然还没有烧到身上,但越来越逼近的大火还是让少年有些呼吸困难,头上的汗大滴大滴的落下。
魏蓝不敢拖延,飞身跨过火堆,将绳子割开,然后背上少年就走。
整个动作一气呵成,混战中的人们根本就没发现台上的浓烟中已没有了少年的存在。
而一直盯着柱子的那匹狼发现了,它见少年被带走,低吼了两声,身形一晃,便没有了踪迹。
头狼一走,剩下的狼也接二连三的退走了,一场混战之后,场上有倒地不起血流成河的人,也有被烧的血肉模糊睁着幽幽绿光双眸的狼。
白脸人终于等到了来扶他的人,他弯着腰,怒声道,“一群废物!”
扶着他的大汉脸上似有憋屈,但还是低着头任他辱骂。
骂够了,白脸人喘了一口气,问,“那群狼怎么突然都走了?”
“大人,不好了!”
一人慌慌张张的爬过来,结结巴巴的说,“狼,狼崽子不见了!”
“什么?!”
白脸人脸色一变,顾不上自己受伤的腿,一瘸一拐的走到火堆旁,看到那大火扔在燃烧,但柱子上已经没有了人。
他转身狠狠的扇了旁边那人一巴掌,怒骂,“废物!连个人都看不好!”
那人捂着脸敢怒不敢言。
白脸人深呼一口气,“定是之前扶我的那个女人救走的!给我找到那个女人,我要将她也活活烧死!该死!”
旁边人连声应下,小心翼翼的问,“请问大人……那女子长什么模样?”
“长得很漂亮,大眼,个子不高。”
只这三条就够了。
边界女人本就不多,就算难得见到一个,也是长的五大三粗的,很少有漂亮的女人。
台下有人听到他的话,连忙道,“大人,我见过他们!”
“他们?”白脸人脸色更难看了,“还有同伙?”
那人弯腰恭恭敬敬的说,“回大人,还有一个白衣女子,是几人的头目,长得非常漂亮,身边跟有两名男子,气质也甚是不凡。”
这也是为什么他们在听到那男子在辱骂白脸人时只是警告了一下没有动手的原因,因为那群人看起来就绝非池中物。
白脸人冷笑一声,“一群吃了熊心豹子胆的人,竟然敢在我的地盘上闹事!”
那人小声提醒道,“大人,那几人应是来自外地。”
白脸人眼中露出不屑,“外地又如何?到了这里,是龙就只能盘着,是虎就给我趴着!”
那人立马狗腿的说,“大人英明。”
白脸人脸色微缓,“全城搜捕这几人的下落,抓到头目者,赏银千两!”
……
魏蓝背着人一路回到了之前的客栈,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那白脸人是天璃国人的原因,城西显然要安静许多,他们回去的时候何掌柜正在打着哈欠算账,看到他们背了一个脸色通红神志不清的少年进来也没有丝毫的反应,只悠悠的说了一句,“多加一个人就多加一份房钱,”
衣画这次不知为何没有怼他,老老实实的掏出了银子递给他。
何谌漫不经心的扫了一眼,“背进去吧。”
易觞对他点点头,小心的将少年背上了楼,关门时还听得到楼下那掌柜噼里啪啦敲算盘的声音。
将少年轻轻放在床上,易觞有些担心的说,“主子,他有些呼吸困难。”
落清云摸了摸他的脖颈,“倒杯水来。”
衣画忙过去倒了杯水,易觞接过来小心翼翼的喂少年喝下。
“咳咳咳——”少年似被呛到了,捂着胸口,双眼紧紧的闭着。
“主子……”
“不用担心,他休息一晚就没事了。”
落清云推开门,“今晚就让他睡在衣画床上。”
衣画不情不愿的应下,“是。”
落清云回到自己房间,看着外面灯火通明,本是一派欣欣向荣之貌,却不时的响起咒骂和厮打的声音,在寂静的夜晚显得格外的突出。
所以说,萧郯几人,死有余辜。
边界本就混乱,如今更是不得安宁。
……
次日清晨。
衣画第一个发现少年醒了,连忙跑出去敲落清云房间的门,“主子!他醒了!”
落清云睡的正香被他吵醒低骂一声,“滚出去。”
衣画缩了缩脖子,抬手想敲魏蓝和易觞两人的房间,举了半天,还是没有落下去,悻悻的回了自己房间。
回去一看,那少年正挣扎着要下床,他连忙过去把他按回在床上,一脸严肃的说,“你不能下来。”
少年呲了呲牙,目露凶光。
衣画才不害怕,有什么目光会比王府里的那位更加吓人?
而且这少年刚醒,就算再怎么目露凶光,看在衣画眼里,不过就是一个凶点的小孩,根本不足为惧。
他懒懒的坐在椅子上,锤了锤自己酸痛的背,看着那狼崽子说,“我可告诉你,你昨晚上睡的可是我的床,我趴在椅子上过了一夜,现在腰酸背痛,你最好给我安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