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们又联系到了那天去取货的配送员,配送员倒不是很配合。说自己每天都有那么多件要去取送,那有功夫去记得那个件是从哪里来的。
刘小风跟那配送员在电话里吵了起来,还扬言要“灭”了人家。最后还是米娜给那人发了一百块钱的红包,才让那人将他取货的地址说出来。
他是在“华大商学院”后墙外的一家小商店里取走的快件。紧接着他们又找到了那家小商店。可是小商店里面的监控坏掉了,店主要就是想要帮忙也无能为力,他也记不得一个星期以前都有谁来寄送过快件,而且他也不认识叫做“范旭耀”的人。
线索到了这里就又断了。我叫他们在那里等我,我和玛丽打车过去天河。
广州的夜景很美,可是这里到了晚上那种阴冷的感觉却是我不。玛丽仿佛也高估了自己的御寒能力,即使在出租车里也还是抱着肩膀,看样子冷的不行。
开车的司机师傅还半开玩笑地跟我们北方人过冬靠暖气,我们广州人过冬要靠一身正气。
这然后提醒了我,于是我让双手微微发热,就如同两千瓦的电暖气一样,不一会儿的功夫车里面便变得干爽舒适。玛丽也像是不再那么冷,开始有心情观赏车窗外面美丽的广州夜景。
大约四十分钟左右的样子,我们终于到了米娜说的那家小商店。
和刘小风他们会合之后,我们又开始了新一轮的排查。但是依然没有什么收获。
这里绝大多数都是原住民建盖的出租房。主要租给那些来这里打工的外来人还有学生。人口的流动性很大,成分也很复杂。
我们沿着狭窄的小道,在密集的楼房之间穿梭,向遇到的每一个人打听有没有听过“范旭耀”这个名字。
可能是这里的人流动性太大,从而形成了相对冷漠的人际关系。在我们打听的人中没有几个愿意回答我们的问题,他们中甚至有人还没等我们说完话便就扬长而去。
刘小风气得有好几次都攥紧拳头想要揍人。“法治社会嗷!”我给刘小风提着醒,不想让他节外生枝。
能跑到这个偏僻的地方去寄送邮件,如果不是刻意为之,那就一定不会住得太远。如果不做彻底的排查那就不能能排除前者的可能。
我们一直忙到了八、九点钟还是没什么收获,这时天空中下起了小雨。
雨水淅淅沥沥地落下来,浇到人身上冰冷刺骨。我们几个都被冻得够呛,后来雨水越来越大,我们被迫躲进一家挂着“正宗河南烩面”的漆黑油腻招牌的“苍蝇馆子”里面去避雨。
小店不大也就四十来个平方。店里面挂着两排日光灯,上面沾着厚厚的一层油烟。里店漆黑昏暗,乌漆嘛黑的墙壁上贴着一张大红价格表,上面印着各种面食的规格和价钱。
六张油腻得发亮的桌椅,均匀地摆在小屋的各个角落。每张桌子上面都摆着酱油、醋瓶、辣椒油等调料。
一台红色的展示柜摆在门口,里面稀稀拉拉地放着几瓶汽水饮料。沉重的压缩机嗡嗡声响小店更显寂静。
一个胡子拉碴的中年汉子,穿着一件跨梁背心,坐在柜台里面,正无聊地拿着蝇甩驱赶着“心中的寂寞”。
“吃点什么,几位?”汉子看着我们跟头把式地闯了进来,心焉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