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我失眠了,激动所致,跟疯子般抱着枕头在榻榻米上乱滚,不时发出点儿傻笑,幸亏一墙之隔的野渡对我神经病的行径早就见怪不怪了,脾气也够好,没有冲过来训我。
一夜无眠,要天亮的时候却犯起了困,那一觉睡得可香,野渡出去晨跑都没叫我。
一直到不知什么时间,外面突然响起了敲门声才把我吵醒,我估摸着是野渡忘带钥匙了,迷迷糊糊地裹了床被子去开门。
我本睡意朦胧,脑袋一直耷拉着,先看到的自然是来人的身子,晃到他穿着宽大长款羽绒服时,我就知道不对,野渡出去晨跑怎么可能穿长款,多不方便啊!
惊下抬头,正好对上对方深邃如海的目光,四目相对时,我震如呆鸡,双手一松,身上的被子落了下去。
骤减的温度冻得我回过神来,下意识想要去捡被子,还没回头,胳膊就被人抓住,在我完全懵逼的情况下,把我拥在了怀中,重新包裹我的是他那件厚实温暖的羽绒服。
他里面只穿了件薄薄的针织衫,我紧贴在他的胸口,能清晰地听到他的心跳,跳得很快,和我的不相上下。
他用结实的手臂把我抱得很紧,似是用了全身力气,好半天,他才开口:“我说过,我会来接你回家。”
封扬远的嗓音低沉富有磁性,胜过世间所有名曲,我伸手环住他的窄腰,哇的一声就哭了:“昨天看到那个视频我就知道你会来,但你怎么这么快啊,还挑了这么个破时候,我头没梳脸没洗,衣服还是睡衣,昨晚上我可是想好了要光鲜亮丽地和你再见的!”
封扬远笑了,捧着我的脸帮我擦眼泪,“还是个傻瓜,你什么邋遢样子我没见过?既然敢在节目中那样说,就做好了万全准备来接你,多一天我都等不得,连夜都要飞过来。”
我撅着嘴巴还是眼泪汪汪的,问他:“你怎么找到我的?桃花还是宋梧?”
他自豪地摇头,“谁需要他们告诉了。”
我疑惑,他拉起我的左手,上面还是那条桂花手链,他用指腹摩挲两下,笑说:“幸亏当初给你说定位器在那块小方牌上,你只把那块小方牌扯了。”
我大惊,凑近左手,翻来覆去地看那条手链,“你的意思定位器在这些花里?你一直都知道我在那里?”
他点头,牵着我的手,捡起被子往屋里走:“只是我怕郑氏兄妹发现你的行踪,又来打扰你,才一直没有联系你,现在好了,都过去了。”
“你真的把他们都搞定了?”我惊问。
话音刚落,就听到开门声,和封扬远一切回头,就见一身运动打扮的野渡回来,手上还提着早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