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所有的事情都吩咐好了之后,南宫逸才彻底放下了心。看着他为安挽宁精心准备的惊喜,幻想着安挽宁见到此处之后的表情,南宫逸觉得自己的心情好极了。
出了崖底之后,南宫逸便带着青衣又回到了城里,既然大婚的日子已经定了下来,有些事情自然是要早早的开始准备了,趁着旨意还没有下来,此时无人打扰,南宫逸可是想要好好的准备一番。
因为安挽宁和南宫逸二人是正德帝亲自下旨,圣旨赐婚,所以大婚的准备步骤便省去了许多,纳彩、问名、纳吉这几礼自然便不需要了,直接等到钦天监算好了日子,便可以送聘礼了。
而这送聘礼可就要讲究的多了,不仅是因为南宫逸和安挽宁的婚事是圣旨赐婚必定是要准备的极为隆重,更是因为南宫逸可是正德帝的诸位皇子之中第一个大婚的,而且南宫逸还是正德帝最为宠爱的皇子,这规模只得更加的盛大。
等到送聘礼的那一天怕是许多皇子看到正德帝为南宫逸大婚准备的聘礼都要后悔极了,虽然他们大都已经有了通房妾室或者是侧妃,但是却没有一个人有正妃,有了南宫逸的珠玉在前,日后他们大婚却是再也无法比得上南宫逸了。
因为南宫逸为安挽宁准备的聘礼除了有正德帝亲自为他准备的,从自己的私库里的挑选的奇珍异宝,还有南宫逸的生母,已经去世的贵妃留下的许多珍贵物件,再加上南宫逸这么多年来从四处收集的稀奇玩意,林林总总的加来加去竟然凑了足足一百二十八抬,要知道这可是太子迎娶太子妃大婚时才有的规格。
不过,此时这些东西虽然早都已经准备好了,但是却还是放在宫里的,通通放在了南宫逸的逸宸殿里,除了逸宸殿的宫女太监们其他人暂时还并未知晓,所以并没有引起什么极大的轰动。
而南宫逸如今要准备的便是他自己的一些小心意,虽然之前南宫逸曾经询问过安挽宁是否愿意嫁给自己成为他真正的妻子,但是,南宫逸一直觉得那不是很正式,他的小宁儿值得上这世间最好的东西。
所以,为了不让安挽宁有丝毫的遗憾,南宫逸便在暗中独自谋划着他的求婚计划,他要让安挽宁成为整个天凌乃至是整个天下最幸福的女人。虽然南宫逸无法让安挽宁忘记前世的苦痛,但是今生他却一定会让安挽宁比前世幸福百倍千倍。
就在南宫逸抓紧时间为安挽宁准备惊喜的时候,一觉睡到了午时的安挽宁终于睁开了迷蒙的双眼,躺在床上打了一个哈欠,优雅的伸了一个懒觉,这才坐了起来。摇了摇脑袋,待到头脑清醒了之后,安挽宁这才下床自己穿上了外衣和鞋子。
推开窗户,寒冷的空气夹杂着冰凉的雪花迎面吹来,安挽宁被冻得浑身一个激灵,原本还有些迷糊的脑袋,这一下是彻底清醒了。
“小姐,这天寒地冻的,你刚刚起床怎么能站在窗户这里吹冷风呢,当心着凉啊。”听见安挽宁起床动静的青黛端着热气腾腾的饭食和端着洗漱用具的白芷走进了安挽宁的房间,将饭食放在了桌子上之后,青黛急忙拿起挂在一旁的大氅给安挽宁披上。
安挽宁见青黛一脸紧张的模样,心中熨帖,也不想让她们为自己担心,便关上了窗户,回了屋里,简单的洗漱之后,安挽宁便坐到了桌子前。
随手掀开那一个个盖着盖子的饭盅,看着里面满满的全是自己喜欢的饭菜,安挽宁馋的口水直流:“果然还是我家青黛最体贴了,竟然知道我今日想要吃这些。”
闻着香喷喷的饭香味,忙了一夜又睡了一上午的安挽宁不由还真的有些饿了。她摸着肚子迫不及待的用筷子夹起一口小菜放进嘴里,小菜鲜嫩的汁液瞬间填满整个口腔,不由幸福的眯了眯眼,十分享受。
青黛被安挽宁打趣惯了,早已习惯。只是低着头但笑不语,安安静静的服侍着安挽宁用饭,便连平日里叽叽喳喳的白芷,也因为知道了安挽宁已经许久不曾用饭,如今也是老老实实的站在一旁一声不吭的看着安挽宁将桌上的饭菜一点一点吃完。
安挽宁吃完了饭菜之后,肚子之中有了吃食,浑身上下也觉得暖和了,便有心情同白芷说笑了:“我们家的小白芷这是怎么了,莫不是因为小姐我夸了你青黛姐姐,便有些不高兴了。”
青黛抬头看了一眼白芷,果然见白芷堵着嘴,一脸不高兴的站在那里,微微皱了皱眉,在青黛看来白芷虽然年纪尚小,但是却也不是如此不知分寸的人。
等青黛定睛一看,便见白芷时不时的悄悄往门外看上一眼,圆润的大眼睛里充满了向往,青黛了然,收拾碗筷的动作丝毫不减,笑道:“小姐说笑了,白芷那丫头哪里是因为小姐夸了奴婢而不高兴,她分明是想要出去玩了呢。”
“哼,青黛姐姐好坏,小姐打趣我便算了,竟然连你也拿白芷开玩笑。”白芷的小心思被青黛点破,不由得有些脸红,颇有一股恼羞成怒的模样轻哼一声,说道。
安挽宁微微一愣,倒是没有想到这一茬,回过神来仔细地瞧了瞧白芷,见她果然是一副被拆穿了的模样,便笑着朝她挥了挥手:“既如此,你便出去玩吧,只是这大雪还未停,出去少玩片刻便赶紧回来吧。”说罢,安挽宁便又转向了青黛,交代道:“稍后给这丫头准备一碗姜汤,免得她着凉。”
青黛笑着点了点头,对着安挽宁附和道:“是,奴婢定会熬上一大碗,保准这丫头不会感染风寒。”
白芷闻言一张俏脸顿时皱成了包子脸,苦兮兮的望着安挽宁和青黛,哀求道:“我的好小姐,好青黛姐姐,你们就饶了我吧,白芷可不想喝那味道怪怪的姜汤。”
安挽宁和青黛对视一眼,两人相视一笑,看着白芷的可怜模样却是一点都不同情。她们一直都知道白芷向来最讨厌的就是姜汤,便时常拿此事来招惹白芷,倒也是蛮有趣的。
“奴婢还是赶紧将碗筷拿去厨房吧,奴婢不出去玩了,奴婢其实一点也不闷的。”白芷被安挽宁和青黛笑得脸色羞得红红的,一把从青黛的手中抢过了碗筷,端起来便埋头跑了出去。
“奴婢还是跟着去瞧瞧吧,省得这丫头毛手毛脚的。”青黛见白芷跑了出去,便朝着安挽宁福了福身,也跟着出去了。
安挽宁填饱了肚子,又见两个丫鬟都跑了出去,便觉得自己也该找些事情做一做了。只是暗室之中那几个乞丐和混混都已经审问过了,有用的消息该得到的也已经得到了,再给他们一些教训便可以把他们放回去了。
而外面还在下雪,想来也是出不了门的,所以,一时之间,安挽宁突然也不知道应该做些什么了。想了一会儿,安挽宁还是决定干脆继续去药房捣鼓她的宝贝药草吧,这种不需要出门的日子也还是极好的。
安挽宁进了药房之后,再一次将之前南宫逸送来的那些珍贵的药草全部都拿出来,一一过目。发现并没有出现什么异样之后便又小心的放了回去。
安挽宁在桌案之前坐下,拿起纸笔,歪着头,却又不知道该从何处下手,只好皱着眉,仔细地思考一下自己应该尝试哪种药方。
突然,药房的门被人打开,一阵寒风吹来,吹得桌子上散落的纸张四处乱飞。安挽宁皱眉,以为进来的是哪个小丫鬟,正准备出声训斥,一抬头却是发现进来之人乃是南宫逸,不由惊到:“南宫逸,你怎么来了?”
南宫逸和上次一样倚在门边,看着安挽宁双眼亮晶晶的,嘴角勾起一抹温柔的笑容,笑道:“怎么,小宁儿,你并不想我来吗?”
谁知安挽宁只是轻哼一声,便低下头去将方才被寒风吹落的纸张捡了起来,提笔不知道在写些什么,根本就不理会南宫逸。心中暗道:哼,昨日应该来的时候不来,如今自己的闷气都出了,再来又有何用。
可见,安挽宁对于昨日南宫逸将自己支开同秦氏说悄悄话的举动还是十分的在意,她原本想等晚上南宫逸再来找自己的时候定要好好的询问一番。可是,谁知她安安静静的待在府里左等右等也等不到南宫逸来找她。所以,现在安挽宁一见到南宫逸便想起来昨天晚上的事情,原本已经消了的怒气又有了重新凝聚的架势。
“小宁儿,你该不会是在为了昨日的事情在生气吧,你放心,我同安夫人什么事情都没说,只是将我们即将大婚的事情告诉了她,让她早做准备。”
南宫逸小心的将药房的门关上,走到了安挽宁的面前,一手撑着桌子,一手将安挽宁手中的笔夺了下来,笑着说道。
“哼,既然如此又有什么是我不能听得,偏偏要将我也打发了出去。”安挽宁任由南宫逸将自己的笔取走,也不夺回,只是双手抱胸,身子往后一倚,直接靠在了椅背之上,抬头望着南宫逸,一副我很生气的模样。
南宫逸被安挽宁的笑脸给突然迷住,过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只不过南宫逸还是有些担心:“万一不是那人呢?若是我们猜错了,让真正的幕后之人逃过一劫,岂不是亏得很?”
虽然心中几乎已经认定了此番安挽宁被人围堵警告的事情幕后主使者便是柳兰心,但是南宫逸还是有些不放心,万一他们猜错了,或者是误会了什么,而放过了真正的幕后之人,那对于安挽宁的安危将会是一个极大的威胁。所以,南宫逸是绝对不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的,哪怕是只有一丝能够威胁到安挽宁的可能都不能有。
“胡大方才不是已经说了一些线索,我派人按照胡大说的往下去查,你也将那几人带回去好好的查探一下他们的身份,咱们双管齐下,只要结果出来了在行动也不迟。”
安挽宁倒是不如南宫逸那般担心,对方一定不会想到这胡大虽然是个乞丐头子,却是从来没有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只不过轻轻一问便将所有的事情都问了出来,真的是得来全不费工夫。
不过,安挽宁也不会如此轻易的相信胡大所说的话,自然还是要好好的去查一查,尤其是胡大口中所说的他所谓的病重的老娘。若是真的有这么一个人,倒是要好好的保护起来,万一对方知道胡大将事情办砸了之后拿胡大的老娘出气便不好了。
所以,眼下,安挽宁和南宫逸两个人便兵分两路,分别去调查胡大和邋遢乞丐手下的这两拨人,顺藤摸瓜,一定要找到幕后主使之人,证明他们两个人的猜测。
“小宁儿,我有件事情想要同你商量一下。”就在所有的事情都安排好了之后,南宫逸发暗号让幽冥十二卫将邋遢乞丐几人带回逸王府,他自己留下来,面对着安挽宁欲言又止。
“你想说什么?”安挽宁正准备回房换身衣服,却见南宫逸依旧站在那里,似乎是有话想要同她说,便停下了脚步,歪头看着他。
南宫逸心中暗自给自己鼓了鼓劲,慢慢走到安挽宁的面前,面色微红的望着安挽宁,小声道:“小宁儿,不如我们早些成亲吧。”
“你说什么?”南宫逸的声音虽小,可是安挽宁毕竟是习武之人自然听了个一清二楚,所以她才有些难以置信的叫喊出声。
吓得南宫逸急忙捂住安挽宁的嘴巴,示意她小点声:“小宁儿,你先不要着急,听我慢慢同你说。”
安挽宁瞪大了眼睛缓缓点了点头,示意南宫逸可以将手拿开,她认真听着呢。南宫逸见安挽宁点头,这才将手松开,扶着安挽宁在屋内坐下之后,才缓缓地将自己的打算说了出来。
“小宁儿,今日之事给我敲了一记警钟,如今我们身在明处,暗地里有不少的人想要找我们麻烦,这一次两次我们还能应付,可是时间久了次数多了,难保哪一次就出了岔子。虽说父皇已经下旨赐婚,可是你我来往到底还是有许多的顾忌,我不能时时地在你身边保护你。”
安挽宁听到这里,便想要开口反驳南宫逸的话语,她医术高明、武功高强,其实真的不需要南宫逸的保护。只可惜,南宫逸朝着安挽宁摇了摇头,并没有让她把话说出口。
“小宁儿,我知道你要说什么,只是如今我们的力量不宜暴露的太多,以免打草惊蛇,此是其一。其二,既然你一定要助柳兰心登上太子妃之位,便该知道,按照礼制,你日后见到她便是要对她行礼的。即便只有短短的一段时间,我也并不想要你受此委屈。”
“那又如何?这同你想要成亲有何关系?”安挽宁反问道,她之前又不是没有向自己的仇人行过礼,这小小的委屈还是可以承受的。
“这便是我要说的了,其实自从我将自己的心意告诉了父皇之后,父皇便开始迫不及待的为我大婚准备着,再加上这么多年我自己暗中的准备,只要选好了日子,大婚便是极容易的事情。如此一来,在柳兰心成为太子妃之前你便已经是名正言顺的逸王妃,自然该是她先向你行礼的。”
在南宫逸看来,虽然他无法改变日后柳兰心成为太子妃之后,在礼制方面安挽宁会受到的委屈,但是却可以趁现在先收些利息回来,不管怎样,也不能白白的受了这委屈。
“南宫逸,其实你不必如此,你明知道我并不在意这些。”安挽宁摇了摇头,对于南宫逸的这些个说法没有一个认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