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继续说道，“我发觉郑级康是十五年前出现的那个叔叔之后，主动要求东维带我去见他。东维的条件是，来见你。”

“见我，做什么呢？”凌一树转头看着顾今今笑道。

顾今今紧蹙着双眉，一脸纠结的看着凌一树，说道，“其实，我也不太懂她这样要求的原因。”

但凌一树知道，所以他的神色里，带着邪恶，又带着无奈。他摇摇头坐下来叹道，“你不用去想她的用意，在你来见我之前，我知道你肯定做足了心理准备。”

顾今今瞬间就低下头，似乎要低到地底下去了。

“阿……阿树。”安静了很久，很久的阁楼，慢慢想起顾今今有些发抖的声音，她抬起眼眸，浸湿了眼眶的泪水大颗落下之前又被她倔强的擦去，她看着凌一树的眼神甚至带了些许的祈求，“我愿意，用任何方式报答你。从前就是，你知道。但是现在，我好像……真的喜欢上郑伟庭了……”

“只是喜欢？”凌一树的神色依旧温和，嘴角浅笑。

但无形中，顾今今还是觉得备受压力，她咬了咬下唇说道，“我爱他。”

凌一树看着她不断的拭泪，深知爱到深处才会这样动容，站起来走了过去，在顾今今面前蹲下来，把口袋里的手帕递给她。

他抬起头，就好像在看自己的女儿一般看着顾今今说道，“虽然这句话说了很多遍，我知道你们都听不进，但是我再说一次。我不需要你们报答我。”

眼泪再次浸湿了顾今今的浅眸，她捂住嘴巴，泪水一滴滴落在凌一树的手背上，“可是你，为了救我们，连……”

“嘘——”凌一树的指尖按在自己的唇边，笑道，“往事莫再提。”

他拿过手帕帮顾今今擦干了眼泪说道，“我知道我做的某些事，让你们有种自己可以被我利用的错觉。其实相比对于你想着报答我，我倒是宁愿你开始痛恨我的利用。”

顾今今红着眼眶看着他，似乎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

凌一树的手轻轻触摸着她的脸庞说道，“我相信你看得出那件事之后我就不再是什么善类，若以后做了什么伤害你的事情，我希望你尽情的恨我，别再想着报答我。”

他的气息甚至有些危险，但顾今今却无法警觉，她只是问道，“你这句话，其实是想要和东维说的，对吗？”

凌一树微微愣住了，看着顾今今的眼眸，嘴角荡漾出一个压迫性的笑意，他靠近顾今今的脸，语气中无尽宠溺中却带着一丝无奈，“小今，你到底是个聪明人，一点就醒。”

“阿树！”顾今今抓住凌一树的肩膀说道，“你喜欢东维吗？”

凌一树双眉一耸，随即又放松下来，他双手放在蹲着的膝盖上，似乎挑衅的看着顾今今说道，“你知道，为什么东维会变成如今这副模样吗？”

他的意思是，东维机械化的身体吗。

顾今今还未开口，他就笑道，“是我一次失控下，她几乎在我手下丧命。”

他的笑，令人有些毛骨悚然。“但她不仅没有惧怕我，反而愈加死心塌地。就像你一样，似乎觉得这样就能报答我一般。”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