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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希容和黎佼杰约尤翊晚上去河边玩,等尤翊兴高采烈地到达目的地后,才发现秦天也在。她想回去已经来不及了,因为身边那个谈恋爱谈到荷尔蒙狂飙的女人已经在自己看到秦天之前就牢牢地抓住了她的手。
尤翊把甘希容拉到一旁问,“把我骗来的目的是什么?”
“哪有骗,是你心甘情愿来的。”甘希容一脸无辜地说。
尤翊想想也是,谁叫自己接到甘希容电话的时候也不多问,还以为有什么好事,挂了电话就屁颠屁颠地奔了过来。尤翊决定以后只要甘西容叫她出去玩,一定要把时间地点人物事件全给问清楚,以防上当。
“你怎么不告诉我他在这?”尤翊咬牙切齿地说。
“你又没问。”甘希容依旧一脸无辜样,看她的样子好象在被尤翊欺负。
尤翊突然觉得自己就像是老掉牙的童话故事中的恶毒继母,而甘希容就是恶毒继母的善良继女,睁着惶恐的水汪汪的大眼睛说:“不要,不要,不要打我!”
尤翊将自己从愤怒中拉了出来,眼前这个透露着无辜气息的女子正眨巴着眼睛望着自己。
“你又不说!”尤翊反击。
“你又不问……”
“喂!你们在那边说什么悄悄话啊?”黎佼杰在不远处喊道。
尤翊下意识的望了过去,却迎上秦天温情的目光,她赶紧将脸转了过来,双颊绯红。
“很热吗?”甘希容问。
“啊……是有点。”尤翊只有这么解释。
甘希容搓了搓自己冻僵的手,又捂了捂冰冷的脸,然后诡异地笑着说:“你热啊?我很冷哎,把你的外套脱下来给我穿。”
尤翊暗骂着这是在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她悻悻地把羽绒外套脱下来扔到甘希容身上,眼睁睁地看着她穿上。她想甘希容一定是自己的克星,不然怎么碰上她就没好事发生呢?
四人并排走在河边的小路上,甘希容右手挽着黎佼杰,左手挽着尤翊,而秦天就走在尤翊的左边,不时地微低下头和尤翊说话,尤翊则是“恩哦啊”的应着。
尤翊被河面飘来的风吹地瑟瑟发抖,心里一直在咒骂身边这个有异性没人性,就算有人性也没良心的老女人。甘希容和黎佼杰窃窃私语了一会儿后转过头来对尤翊说:“我和黎佼杰有点事,你们先聊啊。”说着松开尤翊的手。
失去了甘希容传达来的体温尤翊更觉得寒冷了,颤抖着问:“什么事啊?”
“心照不宣啦。”甘希容使了个眼色,意味深长地来回望了尤翊和秦天几眼,便和黎佼杰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中。
皎洁月晖下的两人肩并肩的走着,似乎有一种无形而又紧密的力量围绕着他们。
尤翊一直努力控制着自
己蠢蠢欲动的封闭了很久的感情。
一阵风吹来,尤翊感到彻骨的寒冷,她抱住双臂,心中不停地咒骂着那个绝情的老女人。
毫无征兆的,秦天把自己的外套披在了尤翊身上,而他自己只穿一件单薄的毛衣。
尤翊停下来,错愕地望着他。
“是我叫甘希容把你叫出来的。”秦天说。
早就该想到的,以甘希容的性格,怎么会约到这么煽情的月下河边呢,最起码也是灯火辉煌的商场超市,不然就是时尚潮流的服饰一条街。
“我猜到了。”尤翊低着头特淑女地说,即使分手后见面也该有点形象吧。她这个一直很扭曲的心灵想着,电影里常出现的情节,在这种美丽背景这种浪漫气氛这种美丽男女主人公的情况下,按照事情发展顺序应该男主角深情地对女主角说“我爱你”,然后搂着她的腰热烈地亲吻。
尤翊打了个寒战,连忙提醒自己,和秦天已分手,不该再有旧情复燃的可能。
秦天深吸一口气,冰凉的空气从鼻孔灌入,凉到心底。
“我想谈谈我们的事。”
“当下的情况不是很好吗?还有什么好谈的。”尤翊低着头,语气也不再僵硬。
秦天无奈地抬头嗤笑了一下,静静地望着湖面,一会儿后将目光重新拾到尤翊脸上。
“尤翊,你不要再逃避了,你敢说你不喜欢我吗?为什么逼着我去喜欢姚窈呢?你明知我只喜欢你一个。”秦天激动地说,他一直在提高嗓门,似乎认为只有这样尤翊才能听得懂自己的话。
尤翊低着头,沉默不语。
秦天平复了情绪后继续说道:“你不要拿姚窈喜欢我这种狗屎一样的理由来搪塞我,姚窈喜欢我你就要让?她喜欢你看中的玩具,你让,喜欢你新买的衣服,你让,喜欢你喜欢的人,你也让。你打算让她一辈子吗?为什么要让呢?你难道不会争取一点自己喜欢的东西吗?”
“秦天,别再说了。”尤翊无力地说。
秦天低着的头缓缓抬起,眼中噙满了泪水。
“你……”尤翊的心开始慌乱,“你怎么哭了?”
“你根本没想过我的感受,我是那么喜欢你,那么想陪伴在你身边,你却拒绝我的一切,我的心,我的爱,都被你冷冷地拒绝。你还强逼着我和不喜欢的人在一起……”秦天的话哽在喉咙中,他别过头,不再看这个令她伤心的女生。
“秦天,秦天。”尤翊被秦天的话感动,眼泪哗啦啦的流下来。她面对秦天,啜泣着说:“其实我一直都很喜欢你啊。”
听到这句话从尤翊口中说出,秦天像是等了几个世纪似的,不顾一切地将尤翊狠狠揽入怀中。
“只要有你,别的什么都不重要。”秦天的气息温暖地轻轻呵在她的脖颈。
秦天将尤翊微微放开,深情地注视着她,一句话也不说,只是望着她。
“干什么呀?”尤翊有些害羞地说。
“很久没这样看你了。”秦天笑着说。
尤翊用手轻轻拭去他脸上的泪痕,踮起脚尖抬起头,吻住了他。
当月亮都感到寒冷的时候,失踪了数分钟之久的甘希容和黎佼杰外太空似的出现在了尤翊和秦天面前。甘希容看到尤翊披着的外套和他们紧牵的手便明白了一切。她贼笑着朝黎佼杰做了个胜利的手势。
秦天幽灵般地飘到黎佼杰身边,伸手就去扒他的外套。
“干什么?”黎佼杰紧张地往后跳了几步,双手护在胸前。
“把外套给我,我都快成冰雕了。”秦天边说边强制性的把黎佼杰的外套扒了下来,穿上后悠悠地说:“就你这货色,脱光了在河边狂奔都没人会看你一眼。”
“唉,你说我不是人啊?”甘希容急赤白脸地说。
秦天耸耸肩,“我有这么说吗?”
“剥我衣服什么意思?”黎佼杰问。
秦天朝甘希容努努嘴,“你问她咯,知道什么叫连锁反应吗?”
甘希容愤怒地说:“你的报复心理真强!”
秦天就这样和尤翊和好了,没人去告诉姚窈,他们都觉得,秦天和尤翊本来就应该在一起,和好是他们的事,与其他人无关,而姚窈,对他们来说,即将会成为一个可有可无的角色。
家里的电话响起的时候,尤翊正在洗头。她猫着腰托着湿漉漉的头发像鬼似的跑去接电话。
“喂?”
“翊妞,你在哪?”是姚窈的电话。
尤翊从声音便可以想象姚窈跷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剔牙的艺术般的姿态。尤翊不做声,等着姚窈自己回答自己。
“在家是吧。”姚窈说,然后自觉很聪明的笑了几声,说:“我通宵织了条围巾给秦天,你过来帮我参考参考。”
就好象一个从别的小孩手里抢来了棒棒,还对那个小孩说:“我的真好吃。”
“我在洗头哎。”尤翊推辞道。
“洗头跟你来我家有什么关系?你快点过来,我等你。”姚窈很干脆地挂了电话。
尤翊保持握电话的姿势,怔怔地看着头发滴到地上的水。
尤翊顶着像是被龙卷风侵袭过的发型敲开了姚窈叫的门。她一见到姚窈就说:“最讨厌来你家。”
姚窈拿着一条像麻绳似的白色围巾在尤翊面前晃悠,像斗牛似的。尤翊嗑着瓜子,并不做评论。
“怎么样?怎么样?到底怎么样嘛?”姚窈不停地斗着“牛”。
“不怎么样。”“牛”彻底被激怒了。
姚窈蹲在津津有味嗑瓜子的尤翊面前,像呈哈达似的托着围巾——确切的说是麻绳,说:“我织了一个晚上啊。”
“在你这劳动和成果成反比。”尤翊漫不经心地说。
其实尤翊在尽力使自己不把秦天和姚窈联系到一起去,这样就可以仍旧平静的面对她。
“有这么糟吗?”姚窈遭受了巨大的打击,像抱孩子似的把麻绳紧抱在怀里。
“确实很糟糕。”
“糟糕我也要去试试,现在天气这么冷了,秦天又穿得那么少,我要把围巾送给他,不能让他感冒了。”
姚窈想象着秦天系上围巾后的英俊相貌,而尤翊想着英俊的秦天脖子上缠一条麻绳会是一幅怎样滑稽的景象。
第二天,秦天就系着这条畸形的围巾出现在了校园里。当然,跟随他的有许多异样眼神以及议论。男生的“这条围巾是最新款吗”,女生的“天呐,秦天怎么被糟蹋成这样了”,甚至还有老师的“秦天,把你脖子上的抹布拿下来”。这条围巾给大家带来了极大的视觉震撼。
秦天能乖乖系上围巾的原因是他以为这围巾是尤翊亲手织的。当尤翊把围巾送到秦天手里时只说了一句“系上它”,而不是“系上它,这是姚窈织的”,所以秦天就以他的思维判定这条围巾是尤翊织的,并且毫不犹豫地系上了它。
“我看到他戴了我织的围巾哎。”
姚窈从教室外逛了一圈回来就特别兴奋地告诉尤翊这个在自己看来特别振奋人心的消息。尤翊没有太大反应,在来学校的路上她就已经看见那条在寒风中格外醒目的灰不灰白不白的围巾了。
“我也看到了。”尤翊微微一笑,算是在配合姚窈的心情。
“以前他对我不理不睬,我还以为他不重视我,原来不是啊。”姚窈双手合十。自己兴奋了许久过后发现尤翊很平静,便问:“你怎么没反应啊?”
尤翊给了她一个又大有灿烂的微笑,说:“那恭喜你了。”
索要来的祝贺让姚窈笑开了。
除了这样尤翊还能说什么呢,难道告诉她,秦天以为围巾是自己织的才系上它的吗?
当初尤翊和秦天在一起时是除了他俩之外的全世界都不知道,和好之后是除了他俩加上甘希容和黎佼杰之外的全世界都不知道。
甘希容有时会苦笑着对秦天说:“你们就像在偷情似的见不得光,明明你俩该名正言顺的走在一起,结果却在姚窈面前躲躲藏藏。”
秦天无奈地说:“我也是身不由己啊,当初因为清高选择地下情,现在是不得不选择地下情。早知这样,当初一定不会选择搞什
么地下情。”
现在,秦天成了一个脚踏两条船的人,角色在“尤翊的男友”和“姚窈的男友”间不停地穿梭。尤翊倒觉得这样挺好,既不用伤害姚窈自己也不会伤心。
尤翊的世界天亮了,可莫岷的世界却始终阴雨连绵,他得知宋晓和安至斐会在两个月后结婚的消息,心中一致在执著的那份希望在顷刻间化为乌有。不过他知道,宋晓把结婚日期订得那么迟的原因是在给他们之间的感情一个再生的机会。
莫岷板着脸对刚刚炫耀和男朋友和好的尤翊说:“小屁孩,谈个恋爱了不起啊?”
尤翊毫不客气地说:“确实很了不起!”
“小心我告诉你妈,说你小小年纪就谈恋爱。”莫岷恐吓道。
尤翊才不吃这一套,她把手往腰上一叉,说:“我不怕!你告我也告,我跟我妈说你不教我画画带我去酒吧。”
莫岷颤着双腮,指着尤翊咬牙切齿地说:“你……强!”
尤翊得意地抬着下巴,用鼻孔对着莫岷。
“喂!”莫岷皱着眉说,“好歹我也是你哥,别用你那特大号的鼻孔对着我行吗?”
尤翊眼睛骨碌碌地转,然后背着莫岷站。
“喂!喂!喂!”莫岷急了,说:“那您老人家也不用拿屁股对着我吧。”
尤翊倏地转过身,气急败坏地说:“正对也不行,背对也不行,你是看我不顺眼存心刁难我是吧!”
莫岷一副委屈相,双手放在胸前,难得的故作小鸟依人般的说:“没有啊……”
尤翊连作呕状。
“嗡——”有电话来了。
莫岷伸手拿来放在床头的手机,来电显示是麦麦。
“喂?”
“快来Being酒吧,有急事!”麦麦在电话那头的语气非常急促,还没等莫岷回答就掐掉了电话。
“谁啊?”尤翊好奇地问。
“麦麦叫我去酒吧,肯定又是要给我介绍她的好姐妹。上次我千里迢迢跑得去,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结果是去见人,这次我绝对不会上当了!”
“哦,那可以开始画画了吗?你欠我一堂课都还没补上。”尤翊一副吃尽大亏的样子。
“是啦是啦,把画板打开。”
半个小时前。
麦麦从小屋出来后就直奔Being酒吧,去见约好的珊妮。两人仍旧坐在绚烂而又光彩的灯光下,一杯接一杯的喝着酒。
“珊妮,让我回你那做吧,我在那里已经干不下去了。”麦麦放下酒杯说。
“这个……”珊妮面露难色,说:“我们那已经有领舞了,她没有要走的意思,而且,现在有很多客人都是冲着她来的,这事恐怕不好办。”
“我明白
。”麦麦理解地点点头,说:“我只是不想再浑浑噩噩的过日子了。莫岷不知道我在当领舞,如果他知道了一定会很生气的。而且,我也不好意思再向阿原要钱了。”
“我可以帮你找份工作,不过……”珊妮欲言又止。
“尽管说。”
“漫漫,你为什么这么在乎莫岷的看法?”
麦麦的脸霎时就红了,尽管在眩目的灯光下看不出来,但她还是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突然间她很惊讶,自己什么时候也开始会脸红了?以前即使在众目睽睽之下被有钱老头占便宜也脸不红心不跳,现在竟然因为一个叫“莫岷”的男子脸红。
“就当是替麦麦留一点形象吧。”麦麦喝了口酒,望着吧台思忖。突然,她瞥见三五个男人急速朝自己这边走来,她望了过去,发现那群人的领首正是当初被她当众掌掴耳光的那个男人。麦麦连忙抓起手提包多珊妮说:“快走!”
那个男人四十岁左右,微微有些秃顶。他料到麦麦会逃,早已派两个手下堵住了她们的去路。麦麦和珊妮见惯了这种场面,显得很镇静。
“干什么?”麦麦神色镇定地说。
“你说干什么?”秃顶摸着自己的脸奸笑,“你上次打我的那巴掌现在还疼呐,我守了那么多天终于把你逮到了,还多了个这么漂亮的妞。”
珊妮知道秃顶说的是自己,于是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然后低声问麦麦,“你和他结了什么仇?”
“在这唱歌的时候和他起了点矛盾,打了他一耳光,他八成是寻仇来了。”
“只有我们俩怎么对付他们?”珊妮打量着身边这几位彪汉,知道秃顶是有备而来。如果对方只有一两个,她们也许对付得了,现在对方有这么多人,恐怕她们插翅也难飞。
“走一步算一步了。”
“喂,你们嘀咕什么?”秃顶大吼,气愤她们不把他放在眼里,竟然当着他的面说悄悄话。
旁边的客人都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聊着自己的美人喝着自己的美酒,惟恐这个秃头男子一个不顺眼把自己当成陪葬品了。
“先问问他想怎么样。”珊妮对麦麦说。
“你想怎么样?”麦麦盛气凌人地说。
人数上落后气势上可不能输。
“你说我想怎么样?”秃头反问,色眯眯地打量着她。
麦麦深吸一口气,头一抬胸一挺地说:“是要打回来吗?”她认为这个秃头做事至少会遵循“以牙还牙以眼还眼”的原则。如果是这样就好了,最起码不用连累珊妮。
“哪有这么便宜!”秃头的话泼了麦麦一脸的冷水,让她全身发凉。
麦麦想错了,“以牙还牙以眼还眼”的行为原则
是不可能出现在秃头这样无耻的人身上,他的做事原则就是“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
“那你到底想怎么样?”说话的同时麦麦朝珊妮使了个眼色,珊妮心领神会,慢慢向放啤酒的桌子靠近。
“我要你们两个陪我睡。”秃头猥琐的脸笑得像一坨被蹂躏了的牛粪,令人恶心至极。
麦麦心里咒骂,你这个老不死的真会想啊,逮我一个不够还想连珊妮一块逮了。
“你做梦吧!”珊妮大叫着扬起一秒钟之前偷偷拿住的酒瓶,朝秃头头上奋力砸去。秃头的头上立刻就有红色的血液流出,他的一个手下连忙扶住他,另几个正要冲过来揪住麦麦的珊妮。
酒吧里的客人大叫着起身,但他们没有离开,而是站在不远处,幸灾乐祸地看着这场比斗。
混乱中麦麦也操起手上的酒瓶朝另几个手下的头上砸去,然后和珊妮逃到了酒吧外。
麦麦蹬着十几公分的高跟鞋奔跑实在很困难,加上刺骨的寒风如鞭条般抽刮在她的身上,使她落后珊妮一大截。
“把鞋脱了吧。”珊妮折回来对麦麦说。
麦麦没有听珊妮的话,她从包里找出手机,急切地寻找着莫岷的号码。
夜色中听见了秃头以及他手下朝这边跑来的声音,珊妮连忙拉着麦麦一起跑。麦麦一边握着未接通的电话一边对珊妮说:“你先走吧,别管我。”
“不行!”珊妮说,“不是危急时刻会扔下朋友自己跑的人。”
“他们找的是我,你跑了他们也不会追究的,留下来只会连累你。”麦麦用力甩开珊妮的手,脚下故意一蹩,跌到了地上。珊妮焦急地看着远处急速而来的人,又看了看面前极度要求自己离开的麦麦。
这时电话接通了。
“快点来Being酒吧,有急事……”
此时已经能明显感觉到那伙人离自己只有十米的距离了。麦麦果断地把电话抛给珊妮,”快走啊!“
珊妮紧握手机,转身消失在了夜色中。
“阿原!”珊妮直奔桌球城来找阿原。
“什么事?怎么就你一个人?”阿原看珊妮神色慌张,便放下手中的球杆。
“她被上次在Being酒吧打的那个男人把她抓了。”
阿原急忙问:“他们在哪?”
“我也不知道,漫漫把手机扔给我之后就被他们抓走了。怎么办?漫漫现在的处境很危险。”
“你先别急,那个男人是Being酒吧的常客,那里应该会有他的朋友,我们去问问看。”
麦麦被反绑着扔到了冰冷的地上。这是一间用来存放货品的仓库,很大也很脏乱,除了一些码放好的货物外就是一些烂桌椅和机器
零件之类的。一个残旧的电灯吊在仓库顶上照射出微弱的光。
麦麦衣着单薄,手脚冰凉,双眼却依旧锐利的瞪着眼前这个可恶至极的男人。
秃头俯视着麦麦,趾高气昂地说:“我姓丁,是个老板。堂堂一个老板竟然被你一个歌女当众扇了一个耳光,你说我哪里还有面子?”
自称姓丁的老板走了几个来回后狠狠地说:“这间仓库是我的,今天你就算死在这也不会有人知道。”
“你以为这样我就会怕吗?”麦麦挣扎着从地上站了起来。
丁老板靠近麦麦,她连连后退。等到她已经贴到墙的时候丁老板才止住了脚步,诡异地笑着说:“那要是你把你先奸后杀了呢?”
麦麦全身僵硬,恐惧地望着面前这个禽兽不如的人。
一阵音乐声响起,丁老板接了电话。
“喂!”丁老板扬着头应声,好象对方可以看见自己蛮横的模样。
“漫漫是不是在你手上?”打电话的是阿原。
“漫漫?”丁老板轻念一遍,然后对麦麦说:“原来你叫漫漫。”
麦麦扭头不看他。
丁老板重新将电话放在耳边说:“是又怎样?”
“把她放了。”阿原用命令的口气说道。
丁老板最不能容忍别人对自己不敬,他愤怒地说:“如果我不呢?”
“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阿原已做好了和丁老板打架的打算了。
“哈!”丁老板不屑地大笑,说:“我们在名天的仓库里。”说完就挂了电话,转而对麦麦说:“有人为你送死来了。”
麦麦怒视丁老板,“打你的是我,不要连累其他人。”
丁老板耸耸肩,说:“你刚听到了,我只是告诉那个人地址,并没有逼他来。”
“无耻!”
“骂吧,骂吧,待会让你们一起骂。”
身在小屋的莫岷还不知道麦麦正身陷危险当中,他还在教尤翊画画。
“哥哥,你不觉得你现在的画越来越没水准了吗?”尤翊指着桌子上的日出图说,“日出的太阳应该非常有生机才对,可你画的是什么,和病入膏肓的老头没什么两样。”
莫岷拍了一下她的脑袋说:“你把你豆大般的眼睛睁大点,这是日落,不是日出,不懂就不要乱讲!”
“日落吗?”尤翊郁闷地盯着这幅画。
“才学多久就自以为学到家了,还来评价我的画。”莫岷教训道。
尤翊故意做出一副小孩犯错的神情说:“哥,我错了。”
莫岷被尤翊的可爱模样逗得哈哈大笑,他托着下巴做思忖状,说:“该怎么教训你呢?”
“请你吃饭吧。”尤翊连忙说,因为这是最保险的办法,否则莫岷很可能会
叫她学小狗叫或者跳狗腿舞,或者站在电线杆下学小狗撒尿,总之不会有她好过。与其丢那么大的脸,她宁愿破财消灾。
莫岷打了个响指,说:“好主意。”尽管他在一小时前已吃了两包方便面。
就当他们欢天喜地要出门时,莫岷的手机响了,是麦麦打来的。他一接电话就说:“你又要我去见谁啊?”
“莫岷?”不是麦麦的声音。
“哪位?”莫岷疑惑地问。
“我是珊妮,上次在酒吧见过。漫漫被人掳了,地点是名天仓库。我们现在正往那赶,你有必要和我们一起去救她。”珊妮急忙地说,此时她已坐在阿原的机车上,朝仓库驶去了。
莫岷的心倏地抽紧,说:“你们先去,我马上到。”
“发生什么事了?这么着急。”尤翊问。
“我有急事要去名天仓库。”
“饭不吃了?”尤翊一头雾水。
“不吃了,你自己小心点回家。”说完,莫岷就跑出了小屋。
月色渐渐变得苍白,时间渐渐接近午夜,气温渐渐降低。
麦麦瑟瑟发抖,蜷缩成一团,脸色异常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