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分都是老人了,他敲门的时候,楼道口的窗子边还有老人在晒太阳。
果真没人应,林季寒再摸摸门把,竟然都有薄薄的一层灰了。
那老人坐在太阳下问,“小伙子,你找谁?”
林季寒定睛一看,正是住在苏琴对面那家的老太太,他捏个笑脸走过去,先问了一句,“奶奶,吃不吃香蕉?”
老太太眯着眼睛看了会儿,“噢,苏姑娘的男朋友啊。”
话了她摇摇头摆手,“不吃了,肠胃不舒服。”
“哎奶奶,”林季寒也就是做个样子,老太太真的吃他肯定是要不开心的,闻言挺开心地接着问,“你晓得苏琴哪里去了嘛?”
老太太把脸朝着阳光似睡非睡地,“苏姑娘搬出去了啊,你怎么不知道哇?”
“我知道呀!”林季寒有些尴尬,把水果往老太太手边放,“那你知道她搬到哪里去了嘛?”
老太太瞥了林季寒一眼,“你不是苏姑娘的对象嘛,都不晓得女朋友搬到哪里去了啊?”
老太太讲完这句起劲了,坐直了说:“我就讲你们这些小年轻嘛,不知道互相体谅。我和我老伴年轻的时候就不会这样。我去哪儿都会告诉他,他做什么也都会告诉我。”
“像我们那样就很好嘛,两个人和和美美到现在。”老太太说完有些狐疑,“苏姑娘很乖的,怎么你什么都不知道,你是不是做了一些对不起她的事情?”
林季寒压住心中的不耐烦,一个老太太就知道瞎唧唧歪歪,讲话讲得莫名其妙,他做了什么对不起苏琴的事?现在是苏琴对不起他,怀了个龙胎凤种的跑路了!
他压着性子附和,“是呀,你们那样子是天造地设的,我和苏琴……”
不料老太太这都还打断林季寒,她“嘎嘎嘎”地笑了几声,以老年人特有的缓慢声调说,“哪儿有什么天造地设。”
“小伙子,我跟你讲,天造地设这种词,年轻时候看看话本就算了。没有什么天造地设的。”
“看起来登对不登对也都是假的。我年轻时候大院里住了一对夫妻,男的是机关的正厅级,女的是科学院的院士。看上去够登对了,结果每天吵、每天吵。吃饭也要吵睡觉也要吵,现在都没离婚就这么互相耗着。”
“我原来心气高得很,什么歪门邪道都不乐得关心,评一个职称被别人拦了三年。我憋屈难过,逮着家里就生气。我老伴呢,他也是脾气暴躁的人,结果温柔地和我讲道理,替我去跑门路。”老太太的眼睛里是细密绵长的情谊,她看也不看林季寒,仿佛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林季寒受不了了,他僵着脖子在老太
太身边蹲着不是为了听老太太搁这儿忆往昔柔情岁月的,他故作受教,“奶奶你说得真对!我其实也知道自己大概错哪儿了,但苏琴可能被我气着了,正闹别扭躲我呢!”
林季寒顿一顿,等待着老太太慈祥和蔼地告诉他苏琴在哪儿。
然而老太太没说话,林季寒只好再问,“你知道苏琴搬到哪儿去了吗?”
“啊?”老太太如同才醒过来,“我怎么会知道?我不知道啊。谁会把搬去哪儿告诉临时邻居呀,小伙子,你是真傻呀。”
林季寒差点没气晕过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