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笙知是他在告诉自己存解药的地方,于是,连忙起身朝柜子方向去了。
银笙将柜子打开,果见其中放了数个瓷瓶,在这一堆瓶中,唯有一玉瓶十分显眼,格外与众不同。于是,估摸着解药就是这一瓶了,忙将其取出,举在箫黎面前道:“是这一瓶吗?”
箫黎看了眼银笙手中的玉瓶,又冲着她眨了眨眼示意正确。
银笙连忙从中取出一粒药丸,和着茶水,给箫黎喂了下去。
说来也是神奇,箫黎先前痛苦成这般模样,才服下药丸不过一会儿,便已能自己活动了。
箫黎向银笙致了歉,独自去内室重换衣物,出来才又朝银笙一拜,道:“先前旧疾发作,吓着荣小姐了。”
银笙摇了摇头道:“无妨。”
箫黎等了半晌,见银笙再无下文,反倒是笑了笑,问:“荣小姐难道就不好奇,我刚刚这是怎么了么?”
银笙倒是坦荡,被箫黎这么一问,直言道:“我确实有些好奇,却也知道每个人总有些不便与外人言的秘密。若是你想告诉我,便说了。若是不想告诉我,即便是我问了,你也不一定会说实话。反倒令你为难,何必呢?”
箫黎听了银笙这番回答,大笑起来:“从前我只嫌女子多纠缠,嘴碎又爱八卦,却是难得还有小姐这样的异类。荣小姐,你真是一次次地刷新我对女子的认知呀!”
银笙撇了撇嘴道:“你这般说我,我倒不知你这是在夸我,还是在损我不像个女人?”
“小姐误会了,箫某自是真心夸赞。”箫黎收敛了笑,正色道:“荣小姐不是一直好奇,箫某为何要执意恳求留在小姐身边吗?请看这个。”箫黎言毕,抬起右臂,将衣袖一把撩了起来。
只见箫黎雪白的右臂上,一道猩红的线贯穿其上,一直隐没在了衣袖深处。这道红线与先前箫黎自己看的那次不同,这次的颜色更深了些,竟还透过皮肤隐隐闪现着微弱的红光。不过长度倒是还在腕边,似乎这段时间并没有再延长。
“这是什么?”银笙还是第一次看见这般诡异的场景,一时之间大脑竟有些转不过来。
“这叫做血莲咒。是闻名于西域的杀手组织‘血影楼’,专门针对门内背叛者所种下的一种古老咒术。”箫黎微微一笑,将衣袖又放了回去,把那条红线遮住。
“我的母亲,在未遇见我的父亲之前,也曾是血影楼中一名出色的杀手。为了能与父亲长久的在一起,一起回到中原,她背叛了组织,从组织里一路杀了出来。只可惜,就差了一点,她没来得及将咒术师给杀了,反被种上这人人谈之色变的血莲咒。”
“这血莲咒之所以厉害,是在于自施咒者将其种于人身上之后,便会由背后一朵血色红莲开始,逐渐延伸出一条红色线条,随时间的推移一点点蔓延至右手掌心。待那红线与掌中的生命线连接在一起的时候,便是那人的死期。”
箫黎顿了顿,朝桌上的茶壶中倒出一杯茶来,小啜了一口,这才又继续说道:“让人每日一点点地看着红线逐渐延伸,等待死亡,这还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这血莲咒还会遗传给中咒之人的下一代。所以我,其实自出生那一刻起,便已在一点点看着这红线蔓延,一点点品味着死亡的临近了。”箫黎言毕,将手中的茶杯往桌上一放。
银笙下意识的看了眼箫黎,见对方在说这些话的时候却依旧一脸淡然的样子,仿佛这事关生死的大事并不是发生在他的身上,银笙一时间竟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
二人就这般对坐着,沉默良久,还是箫黎先开口道:“不过,家师却在近些年偶然夜观天象之时算出,能有一人可解我身上的血莲咒。而这个人,就是荣小姐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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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第二卷中就埋下的疑问,在这一章里终于有了答案。有关箫黎右臂上的红线之谜也解开啦,与小可爱们猜得是否有些出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