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静娴心中怨气尤甚,她没想到,往日里只会被自己算计的银笙,也会有反过来算计她的一天!
不想还好,一想到这些,静娴就越发生气了,实在静不下心来抄写《女诫》,遂将毛笔猛地一扔,掷在了地上。
毛笔“咕噜噜”的在地上滚了好几圈,最后停在了刚进门的春杏脚边。看着自家小姐这副模样,越发让本已内心忐忑的春杏更加惴惴不安。
静娴见春杏一幅躲躲闪闪的样子,气更不打一处来:“有什么事还不快说,哆哆嗦嗦的样子看着就让人生气!”
春杏下意识的就退了半步,稳了稳神,这才嗫嚅着开口:“老夫人刚吩咐下来,说让小姐这段时间留在府中静思己过,好好抄写《女诫》。什么时候抄完了,什么时候才能解了这禁足,旁的一切都先免了。”
静娴原就懊恼于此,春杏此举无异于又是将她的伤疤重新揭开了:“这件事我早已知晓,用不着又来提醒我!”静娴一脸的怒容。
春杏心中暗暗叫苦,若不是必要,她又怎么会愿意在这种时候往静娴的枪口上撞,这不是明摆着给自己找晦气嘛!这一想到还没来得及说出口的话,春杏更加犹豫了。
静娴见春杏并没有走,那犹犹豫豫的样子似乎是还有话没说完,只得暂压了火气:“还有什么话快说!”
春杏顿了顿,瞥了眼静娴的脸,见她此刻还算冷静,这才大着胆子开口:“老夫人还说,若是赶不及抄完,后,后日平西王府的宴请小姐也不必去了……”
“什么?”静娴原本还能稍压心中怒气,但在听闻此语之后心底的怒气就彻底压制不住了。只见她陡然变了脸色:“老夫人的意思是不让我参加平西王府的宴会了吗!”
春杏被问得一哆嗦,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了,因为按照老夫人的话来看,确实就是这个意思。
只这一愣神的工夫,静娴却是已经拔腿走到了门外,边走边叫嚷道:“我要去找祖母评理,难道那荣银笙是她孙女,我就不是了吗?凭什么她能去我就不能!”
春杏看见自家小姐明显是气得失去理智了,心内更是焦急万分。她知道,此刻若是拦不住静娴,由着她出去惹怒了老夫人,到时候只怕柳姨娘也定饶不了自己!
想到往日里柳姨娘的手段,春杏连忙跪在地上,膝行向前,拖住自家小姐的腿哭劝:“小姐,万万不可啊!如今老夫人命你不得出这房门一步,你若是不顾命令闯了出去,只怕老夫人会更生气啊!”
这些话,静娴此刻又哪里听得进去?今日接二连三的打击早就让一直顺遂长大的静娴崩溃了,她执意要往外走,更甚至一把推开了拦住自己的春杏。
眼见就要走到了门口,春杏心内叫苦连连,却在此时突然听见院门口传来一声怒斥:“由着她去!若是你们小姐执意要去送死,谁也拦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