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是葡萄的声音,是葡萄的声音。”她激动的双眸透出喜悦之意。
冲进院子里,她便看到了床边,逗弄着襁褓中的婴儿的葡萄。
葡萄同以往不同,发髻微盘。巴掌大的小脸上刻着几丝翘楚。这种明艳或许是从她当了母亲之后才透露出来的。
虽说长得小,但成熟之韵已经渗透在了眼睛里。
蓝叶大嚷道,“葡萄?”
这一叫唤下,床畔上的人几乎是反射、性地把目光移动过去的,所以一眼便看见了站在门口的蓝叶。
她起身,冲过去,抱住蓝叶,“小姐,是你,真的是你,葡萄好想你,好想你啊。”
“你记得我了,你记得我了么?葡萄。”蓝叶捧着葡萄的脸颊,喜悦之色、荡在眉间。
葡萄高兴地点头,“记得,记得,葡萄怎么会忘了小姐呢。”
她恭敬地称呼自己为小姐,且还特别的热情,从这儿来看,葡萄根本没有怨恨过蓝叶。蓝叶喜上心头,不由得分开对方,“听说你生了宝宝,哪,我看看去?”
葡萄脸红,“是个小女孩儿,小姐看看去。”
来到床边,明笑南的夫人看了蓝叶一眼,站起来,“你们姐妹俩慢慢说,我去给你们做饭!”
蓝叶一礼,“多谢夫人。”
“哪里的话?”那明笑南的夫人微微抬眼,而后手指向上动了动,“你们过来坐着说,我就不打扰了。”
蓝叶恭敬地目送夫人出去,随之一把拉过葡萄的手,“小葡萄,千旋公子待你如何?”
“夫君待我很好,即便葡萄很不好,他也待我很好。”脸上一股娇羞之意,可见二人成亲以来,情深意笃。
蓝叶接着道,“给孩子取名没有,叫什么?”
“取了,取了,是孩子他爹取的,叫痕儿。”葡萄微抿着嘴角,“小姐,痕儿这个名字好听吧!”
蓝叶轻点头,“好听,千旋公子真有才华!”
这一逗,葡萄笑得更开心了。沉默数久,对方突然问道,“小姐,听说你嫁给了摄政王,他……他待你好么?”
蓝叶也笑,“好,自然是好。就连父亲的仇,也在他的帮助下报了。”
葡萄看小姐的表情,也知道她心里是开心的,不愿再问,起身将孩子抱起来,送到蓝叶的怀里,“小姐,抱抱我的孩子吧?”
“好。”蓝叶接过,有模有样地搂着孩子。她的动作乃至表情,都充分说明了一点儿,她很看重那个孩子。因为她是葡萄幸福的一部分。
许久后,葡萄也不愿意她再劳累下去,便接过孩子,将其放在床褥上,而后,拉着蓝叶出了屋子,“小姐,告诉我,这些日子,你在做什么?”
“说真的,我挺无聊的,也无事儿可做。”蓝叶绷着脸颊,“不过在我夫君的陪伴下,也幸好没有无聊死。哦,对了,你呢,在这澜沧山做些什么?”
“葡萄没有小姐有用,自从成亲,到生了孩子后,就没事儿可做。夫君又不希望我累着,所以把我保护得很好。”葡萄一双手,放在蓝叶的手背,合拢后,又笑,“小姐回过丞相府么,丞相府还在么?”
蓝叶无法告诉它,丞相府在无人之后的衰败,只能敷衍着说,“丞相府很好,一切都很好。”
“是么,那就好,到底那是小姐的家啊?”葡萄叹息着说完这话后,又是一脸地哀怨,“小姐,葡萄都有孩子了,你呢,怎么不着急?”
蓝叶怼他,“孩子这事儿急不得,纵然我们夫妻恩爱,但孩子什么时候来,得看老天的意思。”
葡萄听完,莫名地笑了,“小姐说得对,孩子得看缘分。”想了下,忽而又道,“若是小姐生的男孩儿,那么可否同我的女儿……”
蓝叶轻敲对方的脑袋瓜,“小葡萄,包办婚姻可不好。若是我以后生的女儿,他喜欢上你的女儿,那么一定会追求你的女儿,倘若他不喜欢,我这个做母亲的,嚷着叫着让他娶你女儿,也对你女儿不公平是么,换句话说,你女儿若是也不喜欢我的儿子,那么这样一来,不是反倒有问题。”
“哈,看我,小姐说得对,我可不能这么莫名其妙地把孩子的婚事儿决定了。”尴尬地笑了下,伸手又道,“小姐看到掌门了么?”
蓝叶点头一笑,“看到了。”
“掌门对你真的很好,自你走后,就一直在思念你。每每他都会到竹屋做些什么,我和夫君好奇,有一次去看,才发现他的屋子里挂满了你的画。画中之人全是你。”葡萄说完,试探性地问,“小姐,你真的对掌门一点儿感觉都没有么?”
“没有。”蓝叶果断地说,“雪梅大哥待我的确很好,可是我若喜欢他,那么跟他相处那么久,就会有所感觉。可惜,什么都没有?但是我在面对凌寒的时候就不同了,他的一言一行都会引起我的在意。有一次,他甚至为了我,不牺拿自己父亲的死做赌注。凌寒,当他出现在深宫里,将我带离危险之地时,我的这颗心就已经是他的了,并且永远都会属于他。一个人,他伤心的时候,你伤心,他烦心的时候,你烦心,可不就是因为喜欢么?”
葡萄听完这番话,已经不想再替掌门人说情了。毕竟小姐如此深爱着摄政王独孤凌寒。
她爱着自己的夫君的那份心同雪梅公子爱着她的那份心不正有异曲同工之妙么?
正自伤悲,蓝叶却索性站起,“好了,我也不同你说笑了,我得去看看他们俩,可别闹出事儿来。”
一边走一边想,情、敌见面,分外眼红才对。所以她必须得去瞧瞧。
哪知道两人坐在树下,喝得酣畅淋漓,全无一丝一毫的气愤。
蓝叶哒哒地向前跑了两步,而后停下,瞪着二人,“你们在搞什么鬼?”
两人将酒坛一摆,齐齐回答,“喝酒啊。”
“酒有什么好喝的?”蓝叶气恼,从二人手中拿过,“酒喝得小是情趣,但是喝多了以后呢,就会伤身了,还是听我的,不做喝酒之事儿。”
大步上前,看着雪梅公子,“雪梅大哥,我们好不容易来一次,你带我们逛逛。”
雪梅公子笑了下,“好。”
就这样,二人不再各怀心事儿,喝酒伤悲了。只三人并排走在道路上,一边欣赏无缇门的风景,一边看无缇门转变的格局。
“这跟我上次来时,大不一样了。”蓝叶往前面的花园一凑,“这么多梅花,好漂亮。”
雪梅公子两只眼眸深眯,“画了一辈子假的梅花,终于可以看看真梅花了。”他手臂负前,走至一旁。
蓝叶看着早早开放的梅花,忽而问道,“可否摘一枝来?”
“好。”雪梅公子正要伸手,蓝叶惊呼道,“我自己来,我要挑一枝最好看的。”单脚一抬,身子倾斜,在梅花林上,她摘下了一枝。
身子微转,落在地上时,才叹道,“有花堪折只需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雪梅公子一愣。
蓝叶忽然发现自己出口的这句诗,还有另外一层意思,不由得懊恼至极。看了独孤凌寒一眼,立马解释道,“别误会,我……我只是胡说。”
急急地往前走,脚下一滑。幸好内力傍身,不然真得摔上一跤。
“喂,两人跟上啊。”
“来了。”雪梅公子看了独孤凌寒一眼,上前追去。
独孤凌寒还立在原地,目光飘忽地看了一下山头的梅花。
轻轻地呢喃道。
有花堪折……只需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想折不能折,空枝惹尘埃!
叹叹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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