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殿下哽咽了一声,长叹道,“既然这是她所希望的,那我们就一起帮她一把吧?”知道玉石心思的七殿下,再也不会直接明显地表明自己的心意了。
以往,他不清楚,玉石心里的那个人就是蓝叶,所以说起来话来,总是肆无忌惮。慢慢地,他不经意之间的话语,就给了对方很大的伤害。
玉石知道,凭七殿下对蓝叶的感情,也会理所当然地让步,故而心情如阴云密布之际,又感受到了片刻的温暖。
“多谢殿下!”不知为何,他竟然起手,向七殿下表示感谢。
七殿下看了他一眼,苦笑两声,“别谢,我,我只是不希望违背自己的心。当初她成为父皇新皇后的时候,我就因为没有勇气反驳,以至于让她成为了别的妻子。可是现在,我也许只能为她做这些了?”他仰起细眉,端庄地看了玉石一眼,“此事儿就交给你去办吧,我便不多问了。”
“嗯!”玉石轻点了一下头,随之起手告辞。转身时,又忍不住侧眸,恭敬地问,“殿下不去看看她么?”
“她?”是啊,自己有多久没去看看她了。又有多久没有同她说几句话?连他自己都无法相信,心里对曾经的蓝叶的思念越发地浓厚了。
他随身携带的竹箫全身通透萤绿。也因为它自身的感应,觉得那志同道合的知己就在不远处。
正发动着那轻微的颤动。
七殿上手指按上去,声音轻地不能再轻,“看来,是时候去见见她了?”
沉默站起,他向玉石道,“你去安排,明晚我想见她一面!”
玉石微笑,这个和他同样有些忧郁心思的殿下,终于也肯迈出一步了。当初他未曾向蓝叶表明心意,所以两人相见,自是不存在什么尴尬。倒是七殿下,因为曾经正大光明地说起过,所以如今嫁人的蓝叶再次同他相见,多多少少都有些无奈和心酸吧。
……
蓝叶在院子里静等到傍晚的时候,摄政王独孤凌寒才回来。他被属下长迎搀扶着入府是,她才着急地迎上去。
接过摄政王,不由地问长迎,“王怎么了?”
“回王妃,王为了同各位朝臣交、涉,多饮了几杯。”属下长迎觉得难堪,毕竟他在跟前,却没有照顾好自己的王,让自己的王竟然喝下了那么多的酒水。
蓝叶担忧地抬头,仰望了一下脸色微红的夫君,冲属下长迎交代了声,“长迎,你去烧点儿热水过来。”
属下长迎点头,退下去了。
蓝叶这才扶着醉意微熏的夫君回房歇息。
正要给对方脱靴子,摄政王独孤凌寒却抬手制止,用一本正经的话笑道,“小叶儿了,孤没有喝醉!”
“还胡说,你看你的脸!”蓝叶瞪他一眼,想让他早点儿休息。
摄政王独孤凌寒握住她的手指,再次笑了下,“我真的没有醉,小叶儿,相信我。”他抬起手掌,拍了拍自己的床褥,“哪,坐到我身边来,咱们好好地聊一聊。”
蓝叶看他几次说话都是清清楚楚的,所以也便顺着他的话,坐在了床边,唯有些担忧地望着摄政王独孤凌寒,“哪,你要同我说什么?”
“孤说过,如果大事儿告成,一定要将好消息告诉你的。”摄政王独孤凌寒微眯着眼睛,巧言一笑道,“小叶儿,今晚真的很成功,相信明日,孤扶持阿七皇子成为东越国之主,支持声一定会非常大了。”
蓝叶眨了眨眼睛,还是将自己的行动说了说。
摄政王独孤凌寒沉思许久,忽而笑问道,“怎么,小叶儿,你就这么担心为夫,竟然还去见了那些人?”
“毕竟……那凝华长公主也是有地位的,如果那些事儿,告诉了他们,岂不是都能思索一下这件事儿?七殿下和十二殿下互相残杀,对他们好像也没什么好处,不是么?”蓝叶明明白白地将自己的道理说给摄政王独孤凌寒听,而后,脸颊贴着对方的胸口,“凌寒,我知道自己做事儿鲁莽,可是你千万别生我的气,我只是不希望你那么累,所以我也想为你出一份力。仅此……而已?”
“我知道了,你放心吧,不用如此难过。”独孤凌寒轻拍对方的脸颊,目光温暖地询问道,“能有小叶儿这样的妻子,真是孤的福气啊。”拿额头蹭了蹭对方的额头,“孤真希望小叶儿可以一生一世地快乐!”
“嗯,应该说我们要一生一世地快乐!”蓝叶说着,双手抱住对方的脖子,语气特别地暖心,“凌寒,整日呆在府邸,真的好生无聊。”
“那么小叶儿希望做些什么呢?”独孤凌寒询问她的意见。
蓝叶摸摸脑袋,突然道,“很想回流云国看看住过的家,也想去无缇门,看看葡萄的孩子生了没有?”
“那好,待此事儿处理完后,我们就动身去流云国。”独孤凌寒握住蓝叶的手愈发地紧了紧。
蓝叶仰头,笑得也越发地灿烂起来。过了很久,她轻声对独孤凌寒说道,“今日我见到了一个人,他好像认识我?”
“是什么人?”独孤凌寒好奇。
“将军府上的玉石,凌寒可有印象?”蓝叶将埋在对方胸膛的脑袋抬起来,“他似乎有些特别。”
“将军府上的玉石是东越国出了名的少将军,其威名响彻东越国。当然,他为国鞠躬尽瘁的忠心,更是为东越国百姓传颂。哪里像孤,竟会被旁人说成什么恶、魔?”摄政王独孤凌寒在评价那玉石的时候,脸色衰败,蓝叶心里莫名地心疼起来。
她抓紧独孤凌寒的胳膊,“凌寒,我说过,你在别人的心中是什么样子,我根本不在意,我所在意的,只是住在我心里的你!你永远都是我最温柔霸道的夫君!”
被如此光明正大地表白,摄政王独孤凌寒还有些不好意思,脸色红润之际,也有些难堪。伸手轻捏了捏妻子的鼻翼,“你呀你,真是孤的小棉袄!”
“什么小棉袄,我都还有为你生女儿呢?”蓝叶指着自己的肚子,“不过你也别急,说不准儿哪天,它就真的有了。”
“不是以往还吵着说,生孩子痛,不要生孩子么?”独孤凌寒想着每晚,自己的妻子千叮万嘱的话,就忍不住调侃。
蓝叶扁扁嘴唇,十分哀、伤,“其实生孩子真的很痛,没有生过孩子的人,心里总有一道过不去的坎儿,但人这一辈子,如果没有孩子,我们便连唯一幸福的纽带都没有了,让你饱受别人的嘲讽,那我可做不到!”手摸摸肚子,“管它的呢,生孩子又不一定会死,怕些什么?!”
那些话,听起来,特别地幼稚。可是无疑有几句话温暖着摄政王独孤凌寒。
小叶儿怕痛,小叶儿怕生孩子,他一直都了解。本来还在想有什么办法,能够解决,不料蓝叶鼓起勇气告诉自己,愿意为自己生孩子。
他怎么会不开心呢?
因为这么一件小事儿,摄政王独孤凌寒竟然开心了许久。有了孩子,他走得也安心了许多。
……
东越国老皇帝驾崩的几日,一直没有早朝。摄政王独孤凌寒吩咐下去,上朝一事儿才得以延续。
来到朝堂之上,独孤凌寒便向众人言明储君的意义。
朝臣会意他的话,便有人带头说,让摄政王独孤凌寒提议人选。
早早被带入皇宫的皇子阿七坐到那个皇位上时,心里还几多畏惧。
那个时候,欢喜,震撼,害怕,甚至于恍惚。几种感觉交织在一起,让她如、堕迷雾。
半晌,摄政王独孤凌寒带头向皇子阿七行礼,以参拜皇帝的架势。
摄政王独孤凌寒亲自提议人选,底下朝臣和皇子便没有其他的意见。
支持七殿下和十二殿下的大臣,好半天也没说个不字,就此皇位的人选便打上了烙印。
但是值得一提地是,七殿下和十二殿下都愿意听从摄政王独孤凌寒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