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叶吃惊,“见过了?”拧着头,“不可能吧,我当时一直在皇宫,没出去过啊!”
“真的见过,只是……你大概忘了?”独孤凌寒痴痴地想。那是他第一次见到一个男人在皇宫里,泼、妇骂街,更甚者,对着流云国老皇帝,也就是那时候他以为的父皇拳打脚踢!
该当是多么罕见的太子殿下呵?
“只可惜,孤那时见了你,你却不曾看见孤?!”独孤凌寒伸着手,捋着对方柔顺的黑发,“也就是在那个时候,孤便以为,流云国国君并不看重你这个太子!果然,你不是太子的事儿很快就告诉给了孤。”
“你这表情是什么意思?!”蓝叶瞪大眼。
“没什么?”
……
闻言,二人对视,暧、昧的目光在床帐中飞扬,半晌,终是抵不住身体的发酵,再次陷入了唇舌交杂,身心汇聚的浪漫时光。
直到后半夜,摄政王独孤凌寒闻着对方那淡淡的花香味儿后,才慢慢地闭着眸,睡去。
而那时,尚且理智的蓝叶才脱离对方的怀抱,为对方掖好被子,跳下床,穿好衣服和鞋子。
一切准备就绪后,才不动声色地出了屋子,从摄政王府邸的后门离开。
她是要去办一件事儿。
那玉岁小姐的尸首已经被她转移到了帝都,如今,她要去东越国皇宫,也就是太子东宫,同太子无商做最后的一战。
在东越国已经呆了很长的她,已经对里面哪个宫门把守多,哪个宫殿森严的状况了解得非常清楚了。
一进去,几乎是熟门熟路找到了太子无商所住的寝殿。
打发一众下人,快速地步入了殿中。
太子无商还没有歇息,只是一个人孤零零地坐在案几旁,面前是宣纸,纸上画着的美人就是他心中的那位侧妃,玉岁小姐。
一只手掌贴着画上美人的脸,“阿岁,到死你都不愿意原谅本殿下,你可知道,本殿下为了保护你,做出了多大的牺、牲啊?”
对看画中人,画中人不言。
真有种相看两不厌,只有敬亭山的错觉。
是的,他亲眼见到自己的心上人玉岁小姐在城池上自杀,并跳下城墙的。
所以他心爱之人阿岁死了,那么他一生之中,好不容易得到的温暖也就渐渐地隐没了。
“蓝叶,本殿下一定要让你为阿岁偿命!”
砰一声,手掌重重地拍在案几上。
蓝叶在这响声过后,就已经出现在了他的背后,太子无商听到,出剑回转。
她向上一跳,翻转地落在太子无商所坐的地方。
俯头,居高临下地打量了那画中很一眼,哭笑不得地讽刺道,“与其看这个画中人,诉说相思苦,不如惭悔惭悔,这画中女子究竟是怎么死的?”
太子无商甩头瞪向蓝叶,瞳孔里跳动的火焰,任谁都能想明白,他究竟藏有多少怨恨。
可蓝叶也是如此深恶痛绝地瞪过去,“太子殿下,你不用这么盯着我,事实上,不只你恨我,同样地,我也恨你!恨不得……杀了你!”她一拂袖,手指摩梭着另一只手的指甲,“被自己心爱的人说出残忍二字,一定很痛苦吧。面对着自己心爱的人死在自己的面前,是不是非常心碎呢?”
“蓝……叶,我要杀了你!”他挺了长剑,再次倾斜地刺过来。
蓝叶再次一跳,奔上房梁,“太子殿下,你也不想想看,这偌大的皇宫,何时将我困住过?我既然能够进得来你东宫,就必然能够出得去?!”她眸色一暗,“当然,你也不必叫那些人进来,毕竟她们一时半会儿,都进不来。”
她慢条斯理地自空中再次跳下来,落到对方的案几上,“想知道玉岁小姐临死前,还同我说过什么么?”
太子无商太过思念玉岁小姐,所以也没有想过蓝叶所说的话,是不是真的。
“阿岁同你说了什么?”
蓝叶故作矫揉造作的模样,捧着腮帮子,“哎,可怜了。玉岁小姐真得是特别地喜欢你呢,可惜,你害了她的兄长,所以喜欢你的她也必然不会再原谅你。但我也说了,她太喜欢你了。以至于因为喜欢你,所以不忍心伤害你。在城池上,她就同我说过,或许,能够让你免除伤害的办法,就是她死。因为她一死,我就没了绝对的把柄,你的所谓的……软肋。”她阴诡地笑笑,“瞧,太子殿下,太子侧妃是一个多么喜欢你的女人,又是一个多么善良的妻子啊。你说,这么好的女人,为了你而死,值得么?!”
她口头上很能找到讽刺对方的那个关键点,于是继续利用博大精深的语言叫嚣,“啧啧啧,真是可惜了。不过,我起初以为不值得,现下一想,却突然觉得非常值得,你想,你这么喜欢她,如果她为了你死了,且心中还藏着对你的怨恨,那你是不是会非常难过和愧疚呢,只要一日,你不死,你就一定会活在自责之中。毕竟……太子侧妃的肚子里,可是你的亲骨肉啊!”
她眼珠子一转,又是一个歪招,“哦,忘了提醒太子殿下你了,抓走玉岁小姐的时候,我带她去看过神医,神医坦言,说你侧妃的肚子里所怀的,是一对龙凤胎。”啧啧两声,语气里依旧充满挑、衅的意味,“哎,龙凤胎啊。你说,连龙凤胎都没了,你这心里头,是不是更加地痛苦了呢。痛苦地难以忍受对不对?”手掌撑着下巴,“可惜啊可惜,你再无法忍受,也没有办法,因为玉岁小姐已经为了你,赴了黄泉路。哈哈哈哈……”她大笑不已。
那太子无商也从忍无可忍的境地下,爆、发了,“蓝叶,你这个疯女人,你……你真是歹、毒!”
“想骂就骂吧,谁让我真就这么过分呢?”蓝叶努力压制自己内心起伏的情绪,随之目色晦暗地说,“太子殿下,歹、毒?这个词语,不大适合我。因为若是没有你,我怎么可能会成长得这么快呢?”她像聊家常一般,用比较柔和的语气说,“哦,对了,当初你是用怎样……嗯,用歹、毒的方式对付我父亲的呢?哦,我想起来了,你将他不是真正的男人的秘密毫不顾忌地透露给了所有人,你还将他吊在城门上,任烟尘吹荡!当然了,我以为,你这办法,并不大好。你想,我的父亲死了并且被侮、辱人格的事儿,固然会让我愤怒,但是我也是一个有思想的人。所以在那个时候,你除了增加我的愤怒,并不能让我颓废和绝望下去,因为……”
她一字一句地冲着对方叫嚣,“从那个时候开始,你就将会是我最痛恨的仇人,无论我在哪个地方,无论我如何改变,如何成长,我都会抱着让你痛苦绝望,让你去死的目的去对付你。现在,你感受到我那日看见我父亲死时,胸腔里的滔天愤怒了么?!现在,你是不是特别地想要杀了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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