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底下的姐妹都去西同城看了,那将士们的尸首横七竖八地躺在火架上,烧得灰都没了!”如姑讲着那些事儿,眸中苍茫,半晌,泪落于桌,痛心不已,“可怜流云国的将士,连名字都不曾留下。”
雪梅公子也哀伤气闷,“拼了好久,哪知是一场空,都怪我,没有好好防备!”手中握紧血骨扇,“如姑,今日我就要走了。”
如姑一愣,抵着桌子问,“雪梅啊,你这又是要去哪儿啊?”
“东越国!”雪梅公子咬唇,“雪梅同她约好了,若是逃离危险,必定要在花船上相见。”
“但她若迟迟没有出现呢?”如姑焦急,“你岂不是要等很久?”
“等,总比在这里苦思要好得多!”雪梅公子沉思,“如姑,我这儿给澜沧山的师兄弟书了一封信,麻烦你派人转交一下!”
“怎么,你想让那些师兄弟去东越国帮你?”如姑不解,“可是,你让他们前去,有什么用呢?”
“此次去往东越国,我无一人帮忙,若是想要找人办点儿事儿,只怕也是无能为力。”雪梅公子起身,背着手,越想越难耐,“如姑,母妃被父皇看守在宫,雪梅觉得,这其中……应该有什么我不知道的秘密?”
“秘密?”如姑着急起身,“雪梅的意思是?”
“在雪梅看来,母妃非常害怕父皇?”雪梅公子想着那日,在城门中,如此狼狈,又如此毫无尊严的样子,心中甚似怀疑,“有时候我会想,是不是母妃做了什么对不起父皇的事儿,亦或者母妃有什么把柄被父皇握在了手里。”
如姑心中一冷,眸色微暗,立起身时,已然笑了笑,“雪梅啊,哈哈,我看你啊,一天尽胡思乱想。你母妃虽说并不受宠,但也没到那种地步吧。要不然当初你母妃执意送你去澜沧山,你父皇会同意了?”她走过来,轻握住雪梅公子的手,“雪梅,有件事儿,如姑忘了问你?东越国的……摄政王是不是也问过你什么?”
雪梅公子眼神迷离,困惑地眯着眼睛,他看着眼前的如姑,不觉想要问问什么,“如姑怎么知道?”
“哦,我只是好奇。毕竟这些年来,一直有人在查那件事儿?”如姑嘴角上扬,露出点儿好奇震撼的笑,“东越国摄政王到得流云国来,明面上看着是做了个和亲使者,可谁不知道,是另有他图呢?”
雪梅公子听得有趣,“如姑觉得,那摄政王来东越国做什么呢?”
“呵,如姑以为,他定是替东越国陛下办事儿来了。到得花船,也一定会问问你,有关那……掌心有着血色梅花印的女人?”
“实不相瞒,他并没问这个。”雪梅公子握住如姑的手,“如姑,别胡思乱想了,有些事儿不是想想就会变得简单的。”
“那好,我也不问了,凡事儿你看着办吧?”
如姑是吴淑妃的知己,后来出宫,嫁了人,也就没掺合什么事儿了。但是雪梅公子在江湖上收集诸多情、报。她也就提供了很多知道的秘密。
现下她突然问起,雪梅公子费解,也不愿多答。
眼看着雪梅公子有了一丝怀疑,如姑不敢多问,直能折了话题说,“那什么时辰走?”
雪梅公子毫不犹豫地说,“现在。”
如姑转身,走到门口,“我让人给你备马!”
“好!”打开血骨扇,雪梅公子再次陷入了怅惘之中。
可是,让人没有预料得是,蓝叶那边,却是危险重重。
约这个人,虽有正义感,但却特别地忠心。听从于主公的他,即便是救了一女子,也得及时地禀报。
本该脱离险境的蓝叶,再次面临了又一个险境。
来到暗影阁正殿,约将蓝叶带到了天师的跟前。
这天师端得一身仙风道骨,白色袍子大罩,胡须细长。两眼微眯,便给人一种无处遁形的威严。
“弟子拜见主公!”约单膝跪下。
“约啊,不是说要让主公见个人么,人呢,在哪儿啊?”天师托着白色的拂尘,向殿门眺望着问。
蓝叶突然出现在门口,大步迈入,她不卑不亢的眼神,直逼上方。
天师目光揶揄,又似震撼。此人貌似一个人。
对,东越国陛下想要见到的人。
“你是谁?”
蓝叶不答,只是问,“给西同将士下毒的,是不是就是你这老头的人?”
那天师愕然,而后执着胡须捋了捋,“姑娘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的好属下也已经同我说了,我所中之毒,就是你们暗影阁的毒。”蓝叶快如闪电地直逼上前,“你这老头,既然做了,为何不敢承认?”
“约!”天师有点儿糊涂,眯着眼转向下方的属下,“她嘴里说的都是什么意思?”
约拱手,恭敬地解释道,“主公,灵肃她带着几个姐妹,私去平今,助卢云将军退敌。未经禀报,将阁中湄之毒下给了敌军,这姑娘就是……”
天师听了半截,终于明了,“这么看来,姑娘就是占据西同的蓝叶,蓝崇丞相的千金了?”
“你知道?”
“西同被占的当天夜里,这消息就快马加鞭传到了陛下的耳朵里。而姑娘身手不凡,应该……应该就是那运筹帷幄的军师,蓝叶姑娘,对否?!”
“既然老头你知道,那就请放我出宫?”蓝叶意志坚定,步步紧逼,“你属下救了我,我很感激,可是这并不代表,我得跟你这个主子扯上什么联系?”
天师晃了晃他那拂尘,眼神阴诡地笑了下,“蓝叶姑娘,不如你问问约,看看他究竟想让你如何感激?”
蓝叶侧眸时,约已经缓步站起,“蓝叶姑娘,实不相瞒,你的身份非同小可,约也只能将你交给陛下了!”
话毕,屏风后便走出来一个男人,那男人罩着金黄色的龙袍。黑白相间的头发梳得整整齐齐,一双黄色镀金丝线的靴子。宽袍内,一条绣着龙的金丝线腰带。
他刚出现,天师就提着拂尘,毕恭毕敬地走上前,“老道拜见陛下!”
“天师啊,快平身吧。你这好徒儿给朕找回了天女,朕该感激你啊!”东越国老皇帝慢步上前,打量着蓝叶,虎虎生威地说,“天女,朕总算找到你了。”
“天女,什么天女?”蓝叶有点儿糊里糊涂,“你是东越国皇帝,你……你为什么在这里?”
“天女,朕为了见你,已经等了很久了。”东越国老皇帝看向天师,“天师,你将那幅画拿出来?”
“好,老道遵命!”天师领命,立刻便吩咐了底下的约,将画取出来。
画展开时,蓝叶吓了一跳。那画不偏不倚,正是自己的老爹蓝崇丞相所画的那一幅画。
“这画怎么在你这儿?”蓝叶确信,画在自己的手中,因为当初抢走了天香楼老板的两幅画,是她,仅此一人。
当然,那两幅画非常漂亮。尤其是对于自己老爹所画的那幅画,她更是记忆犹新。
“天女这么震惊,可见摄政王画得不错嘛?”东越国老皇帝微微一笑,接着就伸出手来,想要碰蓝叶的脸。
蓝叶没有想到,摄政王独孤凌寒的记忆力那么好,竟然会依靠着记忆,将老爹的画在东越国老皇帝面前重现。
真是千算万算,都没算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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