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一晚,蓝叶行走在城中,却被人无端扔了蔬菜。
雪梅公子制止那人,恼问原因。
那人却答,因为蓝叶,将他们的黄泉老将军给杀了,因为蓝叶,让他们美满的家园没了,因为蓝叶,他们再次成了无国的百姓,同自己的亲人生离死别。
蓝叶不服气地问他,“你这么恨我,那我问你,你是哪国的人,而你又生在何方,长在何方?”
那人不乐地大嚷,“我生在流云国,但流云国国君弃我等不顾,所以我们即便生在流云国,也只愿做东越国百姓。”
蓝叶松手,失望地说,“好,今日我放了你,我放你做东越国的人,我放你做东越国鬼!”
径直走开,再不说一句话。
雪梅公子知道她受了莫大的委屈,所以紧跟而上。
庞真将军也为了刚才那人,开导蓝叶,“军师,你别在意那人的话,他只是在东越国陛下的统管下,呆久了。”
蓝叶轻声似风,“我知道,我谁也不会怨,我只怨苍天无眼。”抬眸时,眼睑泪水如珠滚落。
她费尽心机攻入城中,解救了他们。但他们的心里,却已经对东越国人敬佩和信任到了骨子里。
悲,可悲。
……
卢云将军在黄泉老将军的尸首挂上城门的那一刻,就书信,命人带去给了边塞的摄政王独孤凌寒。
长迎接到书信,拆去给独孤凌寒念的时候,独孤凌寒正在画画。
“是何人来的信?”
“王,是卢云将军派人送来的书信!”
“做什么?”问话的声音轻如风,冷如雪。
“西同城池被流云国残兵夺回,所以卢云将军特请您前往平今作阵!”长迎言简意赅地禀报了书信上的消息。
“他不是同太子殿下最要好了,找孤来做什么?”摄政王独孤凌寒手掌抚着桌上的画,悠哉自得地问,“是何人攻下的西同?”
“回王的话,是……是流云国蓝崇丞相的女儿蓝叶!”长迎眯着眼道,“上面说,黄泉老将军就是……就是她命人吊在城门上的!”
“有这回事儿?”独孤凌寒惊骇地是,当初那善良的太子殿下竟然会有如此阴狠一面,不觉有些震撼。
长迎拱手,给蓝叶说好话,“王,属下以为,这其中……恐怕不是卢云将军所说的那样。这其中,应该有什么误会!”
摄政王独孤凌寒斜撑着腮,“长迎,你说,她区区一个女人,如何能够攻城了?在流云国时,她就一向没怎么个正经。”
“那王,现在我们是去还是不去呢?”长迎思索,“若是去的话,王您究竟是帮还是不帮呢?”
摄政王独孤凌寒斜靠着椅子上,微眯着眼睛,“那你告诉孤,她若见到孤,是高兴还是不高兴呢?”
“王,你别说胡话了,在流云国里,她就喜欢你,还同你有过身体上的接触。此番,你若出现在她的面前,她定然是高兴,只是……只是如今她可是代表着流云国,如果你真的去了,那一定是帮着卢云将军打仗的。难不成你真的要跟蓝姑娘发生正面冲突么?”
独孤凌寒合眼,揉着太阳穴,“那孤看着不管么?”
“不,王,您如果去了,就必须得管。只是……只是你不能给卢云将军出主意,否则蓝姑娘恐怕要吃亏。”长迎挠挠头,糊弄着说,“王,依属下看,你可以以坐客为由,到得卢云将军那里。至于你出不出主意,带不带兵,就看你自己的心情了。”
“呵,说得不错,孤何时要听他们的话了?”摄政王独孤凌寒起身,眉梢微动,语气甚是温和,“说真的,离开这么久,孤还真有点儿想念自己这个学生了?不知道她现在学问提高了没有?”
长迎咳嗽了两声,“王,你真要听属下的提议么?”
独孤凌寒反问,“怎么,你对自己的提议没信心?”
长迎尴尬,“不是,王。属下是担心你到时候出于对蓝姑娘特别的喜爱,而做出敌我不分的举动,惹得卢云将军愤恨,让对方在陛下那里告你一状!”
独孤凌寒微微动眉,冷意横生,“长迎,你说错了,孤只会出于对自己学生的教导,而做出以身作则的举动,至于到时候那举动会不会让卢云将军愤恨,那可就同孤没有什么关系了,毕竟……孤被告的状还少么?!”
长迎暗道,好像自己也没说错什么吧。王说的话同自己说的话,意思明明是一样的,好吧。可是,王为什么还要纠正自己?
哦,他想了下,立刻就懂了。自己的这王啊,一直以来就是一个含蓄的人。而且他又比较害羞,所以时不时要掩盖自己喜欢上蓝叶姑娘的事实。
走到军营门口,摄政王独孤凌寒忽然转眸问,“长迎,孤这一身,是不是有些不妥?”
长迎错愕,“王,你现在跟平日一样,威猛霸道,风采逼人!”
“风采逼人不要紧,孤只是想问,这个样子,能不能体现孤身为老师的威严?!”独孤凌寒又以莫名其妙的理由掩盖自己的害羞。
长迎面色苍白,理智地单膝跪地,“王,就你这个样子,蓝姑娘必定会对你这个老师做出敬佩尊重的举动的!”
“嗯,很好!”大力一甩自己的衣摆,独孤凌寒掀帘跨出马去。
飞身上马,直奔向现在卢云将军的所在地平今。
到得平今后,他就给自己搬了把椅子,吃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