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秦淮低垂着头，眸色深沉。

起风了，有些凉。

这时，一个素装女子领着两个提着盒子的小厮走了过来。女子约莫四十岁，步履稳健，脸色平静。

“沉月，你来了。”老太太不动声色地拂开武晓文的手，向前走了几步。

沉月连忙上前几步，搀扶住老太太。

“老夫人，可以打赏钱了。但今天色不太好，要不我先扶您回屋？”

老太太一望阴沉沉的天空，叹了口气，正想说好，武晓文却不依了起来。

“奶奶，你刚刚答应文儿，要好好陪陪文儿的。”武晓文故作委屈。娘亲说，要打好和奶奶的关系，所以只要有机会，她就得好好表现自己。让奶奶知道，她这个孙女是多么孝顺，多么贴心。

沉月道，“小姐，老夫人刚从明月山回来，舟车劳顿，不如就先让我扶老夫人回屋休息。”

沉月看似在商量，实际上用的是一种肯定的语气。那语气中，还隐隐有几分不悦。

武晓文撇了撇嘴，心里十分不舒服。但她却不能说不，听娘亲说，这沉月十几岁就伺候奶奶了，和奶奶情同姐妹，是奶奶最信任的人，她就算对沉月千般不顺眼，也不能表现出来。

“哎呀，看我一见着奶奶就高兴坏了。我该想到奶奶累了的，奶奶，是文儿不好，你不要怪文儿。”武晓文柔柔地道。

老太太不说话，眼中已有了倦意。

沉月对身边的丫鬟吩咐了句，就搀扶着老太太回菩提苑了。

老太太一走，刚才还静默如站岗的士兵的一干下人全都开始窃窃私语起来，对还站在原地的武晓文完全忽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