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有娘子在吗?”禾耀宗嘴贫道,笑着接过王氏递来的碗,喝了一口粥,听见妻子埋怨下毫不掩饰的关怀,他心里一暖。
不过,想着这几日吏部左侍郎若有若无的敌意,微微皱了皱眉头,上峰总是吩咐他做些杂七杂八的工作,也不让他接手正式政务,他总不能和上峰对着干吧。
不过,他也实在摸不着头脑,他进户部也没多久,一直一来也是谨言慎行,想不通自己哪里得罪了他,明日还是问问杨兄吧。
但,这些事就不必说给妻子听,免得她徒生担心。
“还是快去梳洗吧,现在天色已经不早了。”王氏将擦嘴的帕子递到禾耀宗面前温声说道,“热水我都为你准备好了。”
“好好好,我这就跟你回去。”禾耀宗也忙得差不多了,起身便跟着王氏回屋。
王氏靠在贵妃榻上看着账本等丈夫收拾,待禾耀宗穿着青色寝衣,披着墨黑的湿发,一副浪荡子的模样挑起王氏的下巴,“来,我的小娘子,让为夫好好亲亲可否?”
王氏见丈夫不正经的样子忍不住发笑,又眼尖瞧见他落在肩上的湿发,直接推了一下,“别闹,你看你,说了多少次了,头发也不擦,以后万一头疼可不要来找我。”
“我有娘子呢,才不自己擦。”禾耀宗扶着王氏的肩,朗声笑道。
王氏无奈地摇摇头,接过禾耀宗手里拿来棉帕,站起来为他把头发擦干,“大郎,你说怎样的儿郎才配得上咱们娇娇啊。”
“当然是像她爹一样的儿郎。”禾耀宗一把揽过妻子,低声笑道,“徽娘说好不好?”
“我说正经地呢。”王氏甩开禾耀宗的手,嗔道,“女儿再过几年就要及笄了,差不多该准备起来了。”
禾耀宗不想要闺女出嫁,反而是家里几个小子该娶妻了,十分心安理得地甩锅道,“徽娘,娇娇的三个哥哥都还没娶妻呢,娇娇还早着呢。”
“儿子能跟女儿一样吗?”王氏白了丈夫一眼,“三个儿子都还没有功名,等今下年下场了再说也不迟。”
“但娇娇尚且年幼,顺其自然吧。”禾耀宗道,“我们就只有娇娇这一个女儿,就算将她留到十七、八岁再议亲也不迟,足够时间让你为娇娇慢慢挑选,如果挑不到合适的,我们就招赘婿上门,想来在我们和三个儿子眼皮子底下,他小子也不敢对不住娇娇。”
王氏瞬间明白丈夫小心思,也就没兴趣继续聊了,想起前几日的混乱,问道,“可查出二叔是被谁伤了?”
“唉,查出来又如何。”禾耀宗想起这事,叹了一口气,“世子爷查到安平县主身上去了。”
“安平县主是?”王氏还不怎么了解京城的勋贵,自然也不知道县主是哪家的贵女,不过女子身有封号,就算是王氏不知道安平县主是哪家贵女,也知道他们禾家如果真想做点什么,怕是以卵击石。
“安平县主是隆昌大长公主的孙女,说起来隆昌大长公主,当今圣上还得尊称一声姑母呢。”
王氏听了,不置一词,只是问道:“大郎,你可将此事告知爹娘了吗?”
“还未来得及跟娘说。”禾耀宗道,“这些事就先不和他们说,免得他们担心。”
王氏迟疑片刻,点点头,道:“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