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希跟苟毛毛一起吃完饭后就各自回家了。
当打开门的那刹那她才反应过来,今天一整天,那个男人都没有给她发过一条短信,打过一个电话。
因为一整天都在忙,她都没有在意这件事。
但当房门打开,里面漆黑一片时,她才意识过来。原来这个男人在她心里和生活里,早已成为了一种习惯。
养成一种习惯需要21天,而她习惯这个男人住在她家,断断续续用了不到一个月。
实践果然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
看着这漆黑一片空荡荡的房子,看来今晚男人,是不会来了。
残月当空,幽幽的月光冷冷的照射在石碑上
此时的陆皓渊正在一座庄严肃穆的墓地前半蹲着,把手里捧着一束天堂鸟放在墓碑前。
看着石碑上那张已经有点泛黄的黑白照片,有些神伤。
伸手抹了抹照片上已经沾上的灰尘,男人靠坐在墓碑前,看着远方那夜幕下的灰暗,时不时还有一些灯火正点点亮着。
“妈,今天是你的生日,那个男人,居然没有来看你,你生气吗?”
男人从兜里拿出盒烟,抽出一根,点燃,淡淡的吸了一口。橘黄的光点在这暗夜里忽明忽暗的闪着,冒出丝丝白烟。
“妈,你当年后悔吗?后悔嫁给他吗?”
“你们的感情才维系两年,呵呵,两年!两年后他居然可以跟别的女人搞在一起。妈你告诉我,当年你图什么?”
说到这里男人长长的吐了口烟圈,修长的手指夹着还在燃着的烟,并没有再继续抽下去的意思。
他轻轻的把头靠在墓碑上,看着远处山脚下那一盏盏亮着的灯光,陷入了沉思。
当年他八岁,那天正好是他生日,他的母亲鸢素兰说放学接他一起去陆氏找陆行天,然后一起去酒店陪他过生日。
当时的陆氏还没有改名为威拓普集团,那天从学校出来,没有见到陆家的司机,他站在校门前的一颗大树前等着。
刚站好,突然一辆黑色轿车带着刺耳的刹车声停在他面前,还没有看清楚什么情况他就被拽了上去,然后鼻子嘴巴被什么东西一捂,一股刺鼻的味道袭来,瞬间他就失去了意识。
等他再醒来时,发现自己被关在一个很大的笼子里,四周空荡荡的,只有头顶一盏黄色的白织灯在那左右的摇晃着。
外面还有隐隐约约一些男人骂骂咧咧的声音。
他很害怕,这个笼子虽然大,但是根本不够他站起来,他只能坐在地上,紧紧的抱着自己的双腿。
不一会,门开了,一个女人从门外进来。
手里拿着一个馒头和一瓶矿泉水,然后走近他,蹲在笼子面前。
透过灯光,他才看清楚她。
白皙的脸上赫然一个巴掌印,头皮有些凌乱,但是穿戴整齐,面容和善,正对着他微笑。
“来,孩子,先吃点东西。”
女人朝他伸出手,递给他馒头和矿泉水。
他本能的摇摇头,并没有伸手去接,只是警惕的看着她,两眼充满了惊恐。
女人还是微笑着,把水放在地上,伸手去拉他的手,把馒头放在他手上。
“别拍孩子,我不会伤害你。你先吃点东西,这里没有什么好吃的,我好不容易给你要来了馒头,你赶紧吃,有了力气,才可以逃出去。”
他听到女人的话,小小年纪的他在心里做出判断,不知道该不该相信。
但是手中热乎乎的馒头发出阵阵面香,他也顾不得什么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吃的太快噎到了又咳起来,顿时口中的馒头全部掉在了地上。
女人赶紧把水打开递给他,并拍了拍他的背帮他顺气。
“别着急,慢慢吃,小心又被噎到,先喝口水。”她耐心且温柔的声音传进他的耳朵里,让他当时迷茫又恐惧的心里多了一丝温暖。
这时,一个高大黝黑的男人走了进来,手里拎着个酒瓶,嘴里爆着粗口,一脸不耐烦。
走到笼子前,伸腿踢了踢,然后骂道:“小兔崽子不能消停一会啊,再他妈的闹出动静老子弄死你。”
说完看向女人,一把拽起来就往外扯,边扯还边说着:“臭娘们,原来你跑这来了,今晚好好服侍老子,不然有你苦吃的。”
女人没说话,只是转过头看向男孩,朝他努了努下巴,示意让他继续吃东西。
当时的他心里有点感动,还有点难过。
他不知道这个女人是谁,跟这个绑匪是什么关系,但是就算他再小也看出来了,她也很不幸。
就这样,他独自待在那个空荡的房间里一整个晚上,外面偶尔还传来几声男人淫笑的声音和女人呜咽求饶的声音,他不知道当时那是什么意思,只知道,那个女人正在被男人暴力的对待着。
那个晚上,他几乎没有睡,睁着眼到了天亮。
就在天空微微泛白的时候,他终于熬不住睡了过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被脸上的湿热惊醒,惶恐的睁开眼,发现是女人正拿着毛巾给他擦脸。
“别怕,是我。”
她温柔的声音在耳边想起,从昨晚到现在,他对她已经没有那么戒备了。
女人给他擦完脸,又擦擦手。他发现,她眼角旁边多了一块淤青,白色的衬衫没有遮住脖子那里的伤痕,青青紫紫的,还有一个很深的牙印,看起来密密麻麻一片。
男孩伸手碰了碰她的眼角,她吃痛,躲闪开,然后笑笑,有些局促。
“没事。你饿吗?这里有点烙饼,我早上买来的,你吃点吧。”
男孩点点头,接过她手中的烙饼就吃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