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希不自然的挪了挪身,最后挣脱他的怀抱。
说实话,他们现在可没有那心情和功夫在这里你侬我侬的,危险是否解除她并不知道,而且他身上的伤都在提醒她,他们真的一刻都不能耽误了。
“走,我们去喝点水。”她伸手指了指前方不远的溪流,多亏这条小溪,让他们不至于渴死,生命之水的意义指的就是这种时候吧?
陆皓渊唇角一勾,微微眯了双眸,手一伸,示意她扶他过去。
安希真是气结,他伤的是肩,并不是腿吧?
懒得理他,直接朝溪流走了过去。
陆皓渊低头笑笑,轻轻的抚了抚肩上包扎的地方,接着跟了上去。
走到边上,安希就自顾自的蹲下,双手捧水大口大口的喝起来,顿时觉得满足得不行,这一夜,真的要把她渴坏了。
边喝她侧头看看陆皓渊,发现他只是坐在边上的石块上,好像没有喝的意思。
“你怎么不喝?你发烧了一夜,流了很多汗,要多喝水补充水分的。”
男人瞥了她一眼,再看看溪流,半天才沉沉说:“水脏。”
安希迅速翻了个白眼,觉得简直不可思议。
都什么时候了还管水脏不脏?真是只别扭的孔雀!揶揄道:“嗯,可这‘脏’水昨天你可喝了不少,不是它你早脱水了好吗?”
陆皓渊慢慢‘品味‘她的话’,黑眸微闪,站起来走到她旁边蹲下。
“我都没有意识了,是怎么喝的水?”
“那还怎么喝,当然是我喂。。。”安希一时接得口快,不意他问这话的目的,说到一半脑子里蹦出她嘴对嘴喂他水时的情景,顿时噤了声。
男人微微抿了抿唇,眼波浮动,深邃如潭的眼里全是光亮,嘴里噙着一丝痞笑,他在调戏她。
“哦?怎么喂?你有瓶子吗?”
安希避开他的目光,把手伸进溪水里搓了搓,不自然的清了清嗓:“非要有瓶子才可以吗?”
“喏,我把你放在那里,我捧着水给你喝的。”说完,指了指草地的一处,然后甩了甩手上的水渍,起身站了起来。
陆皓渊仰视着她,清晨的阳光打在她身上,让她的周身笼罩着一层金色的光芒。
她逆着光,他看不清她的脸,但是那刻他却发现,她是那样的耀眼,像个天使一般站在眼前,他突然看呆了。
她越是否认,他就越肯定。
昨天,她曾经用她的唇给他喂水,因为他在恍惚迷蒙间,好像看到了一个女人,并且唇上的温热的感觉以及流入心底那沁人心扉的凉意,这些都在提示他,她昨天都对他做了什么。
他突然很想探究她,想知道她内心的想法,是什么让这个女人在那样的情形下还能如此冷静和理智。
身后有一群歹人在追杀,面前还有未知的危险,她带着一个受了枪伤还昏迷不醒的男人,是如何做到保全了自己还保全他人的?
追杀?
他突然目光一敛,眼底寒意渐浓,眸中阴霾聚集,若黑云压境,嘴角抿成一条冰冷的直线,如刀锋般刚厉。
——到底是谁要她的命?
——把她引诱到此,就是为了取她性命?
——她得罪过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