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和香琬心中猜测一样,兰贵人嘴里全是谎言,她还在依附赫贵妃,所以她一得到皇上的宠爱,就立即为赫贵妃说尽好话,她知道光她一个贵人受宠不管用,只有赫贵妃受宠了,才能压倒她想压倒的人。
现在在这后宫里,她最想压倒的人就是香琬,依着她的性子,她怎么肯,因为位分的高低,在香琬面前低眉顺眼?
“赫贵妃曾经撤了兰贵人的绿头牌,她不恨赫贵妃吗?”
“当然心里不舒服,只是这满宫里谁不知道,我们兰贵人是背叛旧主才成了正经主子的事?谁又敢和她来往密切呢?她不依附赫贵妃又能依附谁?赫贵妃性子一向又是极厉害的,她不敢不从,被撤了绿头牌也只敢在自己宫里哭。”
厌恶地攥紧了帕子,“那么,这次这出戏也是赫贵妃叫她来演给本宫看的?”
“她是没办法,太后娘娘赏了宁贵妃协理六宫大权,宁贵妃不是个爱管事的人,她若不听从,赫贵妃有的是办法让她永无出头之日,再说,再说,她自己也恨极了娘娘您,心里本不情愿与您亲近,赫贵妃威胁着,也就半推半就地做了。”
是她半推半就还是她根本就想再次联合赫贵妃扳倒香琬?看来彩月并不十分懂兰贵人的心思,彩月是婢女,自然不敢提及兰贵人过去的事情。
香琬不一样,她是嘉嫔,位分在兰贵人之上,随时有可能拿过去这件事来压制她,再者就连彩月都知道兰贵人恨极了香琬,这两个理由足以让兰贵人再生诡计。
为了位分,她敢把静妃从凤座上拉下来,往后为了皇上的恩宠,她又何尝不敢对香琬做出别的事情?
心里已经略微有了想法,并没有说出来,只是不想给彩月增加负担,她肯说这些,已经是踏进了这趟浑水中,“彩月,你当初怎么会被指配给兰贵人做侍女?”
“赫贵妃不放心兰贵人,总担心她得意忘主,要奴婢随身跟着,如若有异心就告知一声,不想兰贵人头脑简单,根本就没想过要过河拆桥,一直对赫贵妃恭恭敬敬的,赫贵妃这才放心下来。”
彩月说到这儿,惹得香琬轻蔑地一笑,赫贵妃总以为自己手揽大权,又有两员大将,不想她的两枚棋子都是没有头脑型的,还得靠着她谋划,再指着她们去做好。
又听她继续说,“兰贵人胆子小,做了坏事,这贵人做得不安心也就罢了,就连失了孩子也没有大吵大闹,惟有紧紧依靠着赫贵妃的庇护生存,她自己知道,别人不屑和她走得近些。”胆子小的人不会次次铤而走险。
“你肯说这些话,替本宫解答心中疑惑很好,只是,知道回去要怎么做吗?本宫不希望你因此事受到牵连。”
“奴婢只是去景仁宫给嘉嫔娘娘送了一碟栗子糕,其他什么都不知道。”
香琬满意地一点头,“你的这份人情,本宫以后一定会加倍还给你。”
“奴婢跟娘娘是旧相识,不谈人情亏欠,只谈昔日情谊,奴婢远远看着娘娘好就行了。”她这样真诚的话,让香琬心安下来,幸好是彩月,也只有她会对自己说这些话。
吩咐绣珠客客气气送了彩月出去,只留了红罗在旁边伺候,不想再忍耐心中的燃烧着的怒火,将茶杯重重搁在桌子上。
彩月的那些话,让她想起先前在坤宁宫时,兰贵人想尽了办法罚她跪在屋檐下,掌掴她,给她送浸了盐水的药包,还有一次对着她的胸口就是一脚,她在自己面前是飞扬跋扈惯了的,骤然让她在自己面前低头,她心里一定是恨极了的,现在是竭力拉了皇上去她们那边,以后一定还会做出更过分的事情来。
红罗见状,忙重新倒了一杯茶,双手奉上,“娘娘息怒,喝口茶润润嗓子。”
“本宫早就知道她兰贵人不安好心,不想她一人引得皇上召她侍寝也就算了,还要替赫贵妃说上一两句好话,帮衬着赫贵妃拉拢圣恩,本宫看她是真真的走狗!”
“扳倒静妃的事情,她们做得滴水不漏,就连皇上都被蒙蔽了过去,娘娘,这样的人,咱们不能不防,免得她日后利欲熏心,出大招陷害娘娘。”
慢慢抿了一口茶,“她喜欢做戏就让她做戏,本宫权当不知道,皇上对她若即若离还不是因为她敢大着胆子揭发静妃的缘故?这是她永久抹不去的污点,本宫且看她能玩什么花样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