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然安抚地扫了吓得坐立不安的小吴一眼，示意他先离开。

当后者连滚带爬逃离车子后，韩陌终于肯开了金口，“知道错了？”

这人啊，哪怕气得不行要教训她，都不愿意让她在外人面前失了颜面。

陶然发自内心地点了点头，诚恳而又乖巧地看着他，“对不起，哥哥，让你担心了。”

韩陌火一下就冒了上来，仿佛那些遥远的，漂浮在天边的情绪终于愿意降落下来，回归他的身躯一般。

他从来都不知道自己会气成这样，又怕成这样，如果不是他在送陶然的手机里放了定位，如果他发现的再晚一些，如果不是他那位老友刚好在这座城市，这么多如果，这么多可能性，她知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做什么？！

“祝悦彤！”韩陌一下提高了音量，“你怎么敢？！你怎么敢这样任性妄为？！你知不知道你的行为到底有多危险？！万一我没能及时赶到，你要怎么办？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出了事，我要怎么办？！”

在说到最后一句，他的声音都有些破碎，韩陌猛地闭了眼，不愿让她见到自己的失态。

狭小的车内一片寂静，只有韩陌因为情绪激动而起伏的呼吸声牵引着陶然的思绪。

看到男人睫羽间的水意，陶然紧绷了许久的情绪也终于压抑不住，让她跟着红了眼眶。

什么心思算计，什么人物形象，在这一刻全都被她抛到了天边。

陶然只觉得心间燃着一把火，像是要焚尽一切，她决然地俯过身，用力地吻上了韩陌的唇，义无反顾地看着男人因为惊讶而睁开的眼，然后轻轻笑了，“我知道，我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