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她和慕言深还是两个世界的人,即便在杜潇潇出现的时候她多么信誓旦旦的说她会让出慕言深的,但人家一家三口原本很和睦的生活,她出来倒插一脚反而不合适。
出于道德伦理,出于她卑微的自尊心,她还是下定决心要远离他。
即便她的心中早已经萌生出了那一点萌芽,她也不顾一切的全力将其扼杀。
连一点点的机会都不留出来,不给慕言深,也不给她自己。
而她却忽视了自己的内心,那早已经生根发芽的不舍,她已经无力再扼杀制止了。
男人瞥了一眼办公桌前的女人,英挺的剑眉微蹙,拧起了一个令人不敢直视的弧度。
黎轻歌脊背打得笔直,犹如寒铁,指尖却泛着苍白。
“回到你原来的职位?”
男人扯了扯领带,将头靠在座椅的靠背上,不悦在他的脸上划过。
“是。”
即便男人处处散发着威严,她也置若罔闻。
“理由呢?”
慕言深紧盯着她,似是要将她看穿。
骨节分明修长白皙的指尖在桌面上轻轻敲打,脸上阴沉地放佛被笼罩了一团黑雾,黎轻歌就站在他面前,且毫不畏惧。
“我现在的职位与我的专业不符,回学校的时候没法交代。”
“我说了,我能让你顺利毕业,这不是理由。”
男人犹如鹰般锐利的目光洞察一切,轻而易举就将黎轻歌看穿。
黎轻歌当然知道个借口太随便,可她总不至于告诉慕言深,说她不想当她的情.妇了吧?
“到底怎么回事?”
慕言深眼神落在她放在身侧的手上,此时正使劲地缴着,看得出她很紧张。
眉心微微松懈,一见到她,他就心软了,才舍不得凶她呢。
语气稍微放柔和了些,他道:“你要在我的身边,我才能放心啊。”
原本逼迫着自己扼杀了所有的情愫,此时她却又因为他轻飘飘的一句话有所悸动。
这怎么能行?
一咬牙,黎轻歌直直迎上了他的目光,没有半分畏惧。
“我就是不想在你身边!”
还是说出来了,她咬牙切齿,即便话已经说出来了,但那颤抖的声线还是出卖了她。
果不其然,办公室内的空气骤然下降,她瘦弱的脊背不自觉渗出了一层细汗,指尖在发抖。
“为什么?”
他的语气还是柔和的,像是刀刃上沾染上的一层糖果,随时都有可能融化。
为什么,难道他自己不清楚吗?
黎轻歌没有再说话,果然,下一秒慕言深就琢磨到了她的意思。
轻笑,叹了口气。
黎轻歌看在眼里,又一次不争气的被那明媚的笑容晃了眼睛。
如同冰雪融化时藏在地下的花朵,即便深处严寒,也随时都在绽放,却不知道究竟能不能熬的过激烈的冰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