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握着她的手提起笔来,凝神思索片刻,这才落笔:蛇蛇硕言,出自口矣;巧舌如簧,颜之厚矣。扰人烦忧,却不自知,若则不然,后会无期!
顾卿辞猛地缩回手,“这不好吧?”她回眸,怯怯的瞧着他。
卫长天捏捏她的鼻尖,“有什么不好的,谁让他欺负我家小娘子?”他忽而一笑,眼中划过一丝幸灾乐祸的光,“咱们便等着他来道歉吧。”
信送出后,不过半日,便等来了回信。
信上寥寥数字:吾甚愧之。三日后,京城南湖花灯会,恭候大驾,自是斟酒谢罪。
卫长天立在窗边,指尖在这回信上轻轻一弹,哗啦一声响。他回眸长笑,满面得意的将顾卿辞望着,“你瞧,这不是等来了么!”
其时日光融暖,照在窗棂上,也将卫长天整个人笼了起来。
这时的他,半分瞧不出先前冷面修罗的影子,倒更像是个意气风发、俊美无俦的少年郎。
其实啊,这人说复杂也复杂,说简单倒也简单——你给他冰天雪地,他便返你寒风扑面;你若给他日光倾城,他便能报以三月晴空。
顾卿辞呆呆的看了半晌,忽地红了脸,低下头,喃喃道:“夫君好看……”
卫长天将自家小媳妇的害羞模样看在眼里,大步走近她身前,轻轻松松便将她凌空抱起,鼻尖顶着她的鼻尖,“你才知你家夫君好看呐!”
顾卿辞连连摇头,“没有,没有,早就知道了的!”
卫长天一扬眉,突地笑出声来,随后两人便笑成一团。一日大好天光,便在嘻嘻哈哈当中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