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过分了！我们也是人！”有人将不满发泄出来。

“对啊，凭什么不让我们进去！”

人群的骚乱并没有停止，尤其是有力气的成年男子，叫嚣着要冲过去。

莫末和罗芳退开路边离人群远了一点，低声商量着趁夜晚翻墙过去。只要注意点，莫末使用异能也不会被发现暴露。

这些普通人，她们没有办法带进去了，拿枪的人不顾他们的死活，现在的她们无力抗衡。罗芳的内心受到了冲击。

当年在警校的时候，她们宣誓要保护人民的生命财产安全。如今，将人民阻挡在生命之门外面的，也是她那样的宣过誓的人。究竟是什么时候，变了呢？有一些秩序，早就已经名存实亡了。

在末世面前，生存面前，只有强者，才有资格活下去吗？

“有机会，能帮他们进城吗？”罗芳小心翼翼的问道。

“看情况吧，如果城里拿枪的不多，可以放倒他们，只要人进了城，他们就认不出来了。”

“好。”

两人潜伏在路边的草丛里，看着越来越多的普通人聚集在铁丝网前。

傍晚的时候，天空突然黑了，红色的夕阳如血残留在天边，只剩一点尾巴。

几朵很大的黑云从不远处往这边飘，很明显，天要下雨了！上千人开始恐慌，由谩骂变成呼喊，“要下雨了，快让我们进城！”

“让我们进城！”

…

有人开始攀爬铁丝网，被手脚被网上尖锐的倒刺刮的鲜血直流。

那细细的铁丝网很快承受不住重量摇摇欲坠起来，眼看着有人要进了城，枪声响起。

有人的身子重重的倒下，伤口处正不断流血。人群嚯的往后退了。一个扩音器里传出来声音，“进城的去死！”

“太过分了！”罗芳道。

“是很过分。”莫末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她略显稚嫩的脸上，五官平静。

“大家向前冲，去东边！冲进去！后退就是死啊！”有人在人群里打气。

“去东边！”有人应声。

胆子大的男人们拿起防身的武器，往大门口冲，枪声不断响起，他们的身子不断倒下，几十具尸体就这么横在了门口，有女人冲出来哭叫，有小孩也冲出来哭泣，几十个家庭就这么毁在无情的枪口下。开枪的特别部队人员有些不忍，“长官，要不让他们进来吧！”

“不能！陆将说了，西南四省的穷人一个不要！”那小头目踢他一脚，狠狠说道。

昨晚和罗芳撞到过那个小男孩的父亲也死在了枪下，此刻他跪在地上，哭的上气不接下气。一滴水落在他擦眼泪的手上，有点刺痒，他抬起头看天，有水滴落在他的眼睛里，“啊，我的眼睛！”

“下雨了!”

“快跑！”

人群失去了理智，大家拼了命的遮住自己的身子，有的顾不了自己的小孩，只能胡乱将孩子塞进雨衣下摆里能遮多少是多少。守在门口的军人们也退回了不远处的帐篷下，但他们的枪口仍然指了出来。

那个失去父亲又伤了眼睛的小男孩被母亲抱着，仓促裹进雨衣里避雨，他的眼睛又疼又痒，闷闷的哭声在大雨中传了很远。

地上的尸体谁也顾不着了，失去温度的躯体在雨水下渐渐面目全非。

有人想趁着雨，进程避难，却倒在了枪声后。其他人只得在郊外狼狈的躲雨。他们的怨气冲天而起，一股黑气在灰蒙蒙的雨帘中飘向远方。莫末敏锐的觉察出那恶气，直觉不平常，便想去追，可那黑气消散太快。

她只得按耐住，阴谋的味道在她心中渐渐凝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