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哪里?”半晌,叶红鱼方才反应过来这个问题。
“还是后山,”邀月道,扶着她在一处阴凉处坐下,道:“药效还未发作,需要休息一会儿。”
“那……周长安呢,他现在在哪里?”叶红鱼道,虽然邀月说他没事儿,但总是忍不住隐隐的担忧。
“他也在后山,估摸着这会儿,就该醒了吧。”顿了顿,邀月方才道,眼神不自觉的遥遥看向某一处,眼神忽然变得严肃起来,就连眸子也沉寂了下来,不知在想些什么。
周长安,是吗?
这个时候,周长安终于醒了过来,他张开眼睛的时候,头顶湛蓝的天空之上,刚刚好有一只飞鸟飞过,其实是很美的画面,绿叶,阳光,蓝天,在这个秋日的时节,暖暖的照耀着他。
这一瞬间,他的内心忽然觉得无比的宁静。
甚至于比他在山中生活着的那十六年,那些天天读书练剑的日子里,他都没有如此的安心过。
纵然实在这样混乱的环境之中,纵然是在这样尴尬的境地里,他的身体甚至于因为早晨的那场爆炸还抬不起手来,甚至于他的耳中能听得见不远处来回奔逃争斗的人马声。
但是,他很宁静,虽然不知道这样的宁静是从何而来,或许正如叶红鱼怀疑的那样,他此时也有一丝疑惑,这世上,真的会有命运这回事吗?
没来由的慌乱,没来由的不安,没来由的心动,没来由的宁静,这些事情,仿佛都是没有来由的,但深究原因,这些事情,是不是真的会有原因呢,而那原因,究竟是不是命运呢。
这样想着,他的手微微的试着卷曲了一下手指,尝试这一点点挪向了旁边,然后,缓缓的握住了身边掉落下来的那把黑色的剑。
这是他来京都的原因之一,或许,是师父希望他来京都的最重要的原因,是的,最初来的时候,他本就是来还剑的,虽然不知道这把剑的主人是谁,但此时此刻,周长安握着这把剑,忽然觉得有些舍不得。
仿佛,这把剑本身就是自己的一般,握着剑的时候,他忽然充满了力量,虽然这把剑无比沉重,但此时此刻,他握住了剑,然后踉踉跄跄的撑起身子站了起来。
这个时候,不是该休息的时候,他还有事情没有做完,他还有问题想要知道答案。
与此同时,在他站起身的时候,他的耳边听到了无数的争斗生,或远或近,相比较于山的那边,皆都是嘈杂无比,心中不由的有些疑惑,这是怎么了,抬头看看头顶的太阳,想必昏过去的时间不长,怎么不到一会儿的功夫,后山里就变成了这样混乱的模样。
此时此刻,他还不知道,这后山的混乱,皆都是因为他的那个惊世之举,才爆发了一场太府考试世上最大的混乱。
此时此刻,那些正在监考的考官界都一个个目瞪口呆,看着这场在密林之中的角逐,不知道该不该将这种状况报告给夫子,按照寻常,此时应该是角逐出名次的时候,但是那些今早才过湖的考生,三五成群,却并不互相竞争,只寻找着那些背叛同伙私自过湖的同伴,似乎是要讨个说法一般,闹得后山鸡犬不宁。
眼看这一场好好的考试被搅成这样,他们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周长安亦是如此,此时此刻,他的大脑也有些发懵,不知到底发生了何事,只知道一醒来,便只有自己一个人,红鱼他们都不见了踪影,此时此刻,后山又如此混乱,不由得喀什担忧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