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辰勋心头一震，他看着女孩漂亮的水光潋滟的眼睛，一双眼睛里都是怜惜和悲悯，仿佛感同身受般的疼痛。他忍不住伸出手，把女孩揽进自己的怀里。

温柠愣了一下，感受到男人情绪的不对劲，于是她静静地待在男人温热的胸膛中，没有动。

“柠柠。”男人的声音微微沙哑，带着难以抑制的似乎要喷涌出的情绪，“让我抱一抱，一会儿就好。”

他突然想起，14岁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

当时他整个人昏昏沉沉，脑子里满是父母死去的惨状和指在他太阳穴的黑洞洞的枪口，视线所到之处，都像是沾满了鲜血。

是这个漂亮的小姑娘，把他拉进温家一屋子的橘黄色的明亮的灯光中，一双软软的小手轻轻地揉着他的眉心，开口是一幅稚嫩的嗓音：“辰勋哥哥，柠柠陪着你，你不要皱眉。”

这个场景于他而言是多么重要的回忆。

以至于后来那如履薄冰的八年，在每一个辗转难眠的夜，他都会想起。每每想起，温暖和疼痛就会如双生子般一齐刺入他的心口。

她曾在他最难过的时刻温柔抚慰，这是温暖。

疼痛则是比较来的，越是孑然一身，孤独到荒凉，每每再想起这温柔得过分的场景的时候，就会越疼痛。

时间久了，那疼痛也许就化作了执念。

以至于再遇上她时，他便不敢再想象，若是再次失去她，他会怎样。

陆辰勋闻着女孩身上的幽香，眸中是化不开的稠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