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亦心真是有点摸不着头脑,今天是怎么了,一个一个奇奇怪怪的。
“你为什么还跟闻人晚这种人一起回来?”
柏亦心正往回家的方向走,身后却冷不丁传来一句冷冰冰的女声,把她吓了一大跳,差点就要尖叫了,那声音冷淡的,就像是在寒冰里头存留了千年一样,还丝丝的冒着寒气。
她惊愕的转过身,发现是川雪,她站在没有路灯佛映的地方,重重的阴影在她的脸上层层叠叠,没有一点的光影,看上去就像是游荡的孤魂。
“川雪,你吓到我了!”
柏亦心鲜少对川雪横眉冷对,但这次她忍不住语气略重的呵斥她。
“亦心姐!”川雪的语气也变得跟柏亦心一样,急切的看着她,从没有光的地方走进有光的地方,一下间,她不甘的面容,逐渐的在黑夜中显现出来。
“你怎么还和闻人晚一起,你不知道他有未婚妻的事吗?”川雪的语气恨铁不成钢,就差一拳打在沙包上狠狠的出气了。
“你在说什么啊?”柏亦心被川雪弄得糊涂,被她刚才吓的,大脑都像是要缺氧了。
川雪绕到柏亦心的跟前,盯住柏亦心的眼睛,火红的眸子倒影进柏亦心的瞳仁,她急速的说道。
“闻人晚在日本有个未婚妻,叫新垣穗香,他们虽然还没有举行订婚仪式,但是两家人都对他们的婚事点头应允了,这次闻人晚回中国是偷偷来的,事情瞒不住之后,他的未婚妻也来了中国。”
柏亦心回想起刚才在餐厅见到的那个人。
该不会就是新垣穗香吧?这么一想,如果她就是闻人晚的未婚妻,那么她讨厌她的情绪也可以理解了,再加上刚才下车时,闻人晚欲言又止的表情,他应该是想告诉她,那个人不是他妹妹,但到最后他还是没有说。
“奇怪你怎么知道这么多的?”柏亦心瞧着川雪,看她好像很生气的样子,气的腮帮子都鼓起来了。
“你被绑架的时候,闻人晚经常来找你,一来二去我就知道了。”川雪说的坦然,脸不红眼不眨的说着慌,看上去还真像是那么回事。
因为她了解柏亦心,她绝对不会拿这种事去问闻人晚,所以任她怎么说,她的谎言都不会被识破。
柏亦心轻轻颔首,了然。
原来是这样,要是多留心的话,川雪会知道也不奇怪,当然了,她也不会去问闻人晚这么隐私的事情,毕竟这算是他们家的家事,她一个外人就不要插一只脚了。
“有未婚妻就有呗,我跟闻人晚只是朋友关系,但是如果新垣穗香真的有这么排斥我,我也是可以不跟闻人晚见面的,免得到时候说我破坏别人的感情。”柏亦心说的无谓,坦坦荡荡。
川雪在她看不见的角度里,狠狠的松了一口气,她按着紧张了一晚上的小腹,缓过来,又跟柏亦心道。
“我还以为你对他旧情难忘呢。”
听她这么说,柏亦心只觉得好笑,她拿出钥匙开门。
“怎么会,我跟闻人晚的事那都是好多年前的了,早就随风逝去了。”
“那你的意思,你不会和他在一起的对吗?”川雪站在柏亦心别墅的台阶上,没有上来,而是隔着远远的跟柏亦心对视,她的眼神里充满了希冀。
“当然!”柏亦心想也不想的说。她推开门,回头想让川雪进来坐坐,却没想到她已经离开了,像一阵风似的,柏亦心左右看看,都没有看到川雪。
“走得这么快……”柏亦心自言自语,上楼来到自己的卧室,拿出手机再次盯着看。
还是没有电话进来。
她准备放弃了,刚要把手机放下,没想到忽然响了起来,她一个激灵差点把手机扔出去。
说罗璨火的来电!
***
上海,这是罗逸之跟在罗璨火身边的第一天。
老太太的本意,也是想利用罗逸之,让他做活靶子,跟在罗璨火的身边可以知道他每天在干些什么,跟什么人来往。
即使是罗逸之把罗璨火惹恼了,那到头来,罗璨火的怒意也不会烧到她的身上,老太太打的是这么个主意,所以,罗逸之现在是没有职位的,开会的时候,也是以旁听者的身份进去,并没有发言的机会。
一场跟别的公司的谈判会结束,罗逸之才百无聊赖的起身,他伸伸懒腰,邪佞的视线越过每个人,最后落在罗璨火的的身上。
他在跟谈判团的负责人客套,吩咐秘书把他们送出去。罗逸之朝着他走过去,倚在一旁的墙上,说道。
“我认为你的决策不对,为什么要同意他们公司的报价,我认为在原料价上再提高一个点,对方也会同意签字。”
罗璨火漫不经心的从资料上抬头,斜了他一眼,又慢慢的回落。
“钱是赚不完的,关键时刻也要给别人赚一点,才能走的更远。”
他说的模棱两可,完全没有提及他要这么做的原因,这套说辞,当然也是打动不了罗逸之的。
罗逸之掏掏耳朵,撇撇嘴道。
“提高一个点,这次的项目保守估计还可以赚多十个亿的利润,你不觉得,你的决策很有问题吗,我知道你在防备我,怕我学了你的生意经,但是你这套,我还真不吃。”罗逸之嘲讽的笑笑,站直身,双手插在裤兜,望着很惬意的坐着的罗璨火。
罗璨火不紧不慢的合上文件,食指轻轻的拂过自己的下颌,深沉的眸光看不清他的思绪。
“我不觉得,而且我要提醒你一点,你没资格指点我做事,有本事,等你坐上了我的位置再说。”罗璨火一边说,一边拍了拍他椅子的扶手,就如同是尊贵的王,在展示他的权力,并示意别人,不管怎么样,你都拿我没办法。
罗逸之不屑的鼻哼一声,拿出一支烟点燃。送完客户的秘书回来了,敲响了会议室的门,站在门口跟罗璨火示意。
“罗总,您团队的人到了,先正在您的办公室等候着。”
罗璨火随意的摆摆手,示意自己知道了。
他站起身,也不去看罗逸之现在怎么样,踏着沉稳的步伐离开了这间会议室。罗逸之侧过身姿,撩起的烟雾迷住了他的眼神,但同时又是那么的清澈。
他知道罗璨火会留一手,但是他这人心机深沉,根本就猜不到他在想什么,刚才秘书说的那些人,恐怖才是他真正的,在背后辅佐他的智囊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