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霜!难道你还不明白吗?教主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那位,成为苍生教教主,进宫当国师,都是为了她。”吴越语气冷冷,话音一转,“而且你以为教主当真不知道长老们的心思吗,你好好想想吧。”
她知道,她当然知道,可就是知道,她才不甘心呢。明明是她一直陪在教主身边,那个女人凭什么,能得到教主的全心全意对待,早晚有一天,她要让她消失!飞霜咬牙切齿的想到。
回到承伯侯府的第二天,黎安终于睡了个懒觉,她正在床上伸懒腰的时候,就听说郑溪荷被禁足的消息。
“听说昨天二小姐一回府,就跟二夫人哭诉,二夫人哪里气的过,当时就找了二老爷。结果二老爷听了非但没有为二小姐出头,还说二小姐琴艺不佳,让她呆在清荷院好好练习。这可不是被禁足了嘛。”依人一边抖落一件鹅黄色的襦裙,一边像讲一个笑话似的把这件事讲给黎安听。
郑溪荷居然被禁足了?黎安虽然不解,但是也乐意见到郑溪荷这样,免得她蠢得到处蹦哒,碍眼得很。
黎安不知道的是,昨天一回府,承伯侯夫人就将安阳王府发生的事一字不落的告诉了承伯侯,承伯侯一听,脑门上的汗都沾湿了好几块帕子。郑溪荷蠢得敢去挑衅满城公主,等她上了那个位置,不第一个就拿承伯侯府开刀嘛。于是又找了二老爷来,一阵敲打,千叮万嘱不要让人再去招惹黎安。这位主,只能供着。是以才有郑溪荷被禁足的事儿,这一切黎安当然是不清楚的。
等黎安一行人去了流光院,承伯侯夫人已经用过了早膳,拉着黎安坐下,谈笑了几句,面色里却露出难过来。黎安不明所以,只能问道:“母亲怎么了?可是早膳不合胃口,还是兰儿哪里做错了,让您不高兴了?”
承伯侯夫人唉声叹气,看着黎安,好半天才说:“兰儿在外流落十年,娘亲好不容易找回女儿,天伦之乐还没享受几天呢,兰儿却成了大姑娘了。诶。”
这怎么?黎安好半天才缓过来,原来是在忧伤她的终身大事啊,她扯扯嘴角,问:“母亲怎么忧心起这个来了?兰儿才归家,还没好好孝敬母亲呢,母亲就想把兰儿嫁出去吗。”
其实承伯侯夫人也不想的,只是昨天在安阳王府做客,安阳王妃隐晦的提了几句,又有黎安最后的天籁一曲,许多贵夫人都上来跟她套近乎,打听黎安的事儿。她也是过来人,有什么不明白的,更何况黎安已经十九了,虽说曲国的女子寻常出嫁都是十七八岁,十九也不算晚,但是她自己十九的时候,都有郑彦竹了。
“娘亲何尝不想多留你几年,只是女大不中留,留来留去留成仇。兰儿到底是大了。”承伯侯夫人幽幽的说着。
黎安现在简直满头黑线了,看着眼前的承伯侯夫人开始热衷于她的婚事,她都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只能以郑彦竹都还没成婚,她这个妹妹怎么好先嫁人的理由来搪塞过去。
“哎呀,娘亲不是说今天让兰儿陪您去国安寺还愿的嘛,再不出发可就晚了。”一顿撒娇下来,才终于治住胡思乱想的承伯侯夫人。
承伯侯夫人看看时间也差不多了,才放过她,点点头说道:“也好,国安寺的姻缘倒也是极好的,咱们顺便也去求求。”
黎安当真是欲哭无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