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古颖回过神来,说,“昨晚我见他一直没回来,在等他,他告诉我的。”
“真好啊,”古闲秋一副艳羡的模样,有些失落地用勺子搅着碗里的粥,“一生一心一人,如果我当初誓死挣扎,不进宫,也能像你一样幸福吧!还以为进宫后,我能应付的来,其实早已身心俱疲,有时想一死了之便好了,反正已经思过一次了。”
“是吗?”古颖根本没在听她说话,盯着古闲秋碗里的粥,思考着如何才能把袖口中的东西放进去。
古闲秋见她发愣,以为她生气了,赶紧解释:“我不是说现在想跟你换回来,那也是不可能的嘛!我现在很满足,能够尽自己一点绵薄之力,救那些人。”
“哎呀!”古颖忽然叫着蹦了起来,指着不远处的草丛,“有蛇!”
古闲秋是不怕蛇,却怕吓到古颖,急忙站起来,走到草丛边去找蛇的踪迹。古颖见她离开,把纸包中的药倒进古闲秋面前的粥里,用勺子简单地搅了两下,坐回原位。古闲秋找了半天也没发现半点蛇的影子,回到古颖的面前,说没有找到,之后会好好找的,让她先回去就是了。
古颖配合她,她恨不得能赶紧离开,点点头。
走到门口的古颖撞了纯儿,又撞上了迎面而来的皇帝,看也没看,道了个歉就跑了。皇帝转身对身后的冉公公说:“这古府的下人真是没规矩,之后要让宫中的教养姑姑来教育一下,太师府的下人怎能如此无礼?”
说完摇了摇头,走上前,问正要进院子的纯儿,昭仪娘娘是不是在里面。纯儿吓了一跳,还以为自己眼花看错了,揉了揉眼睛,盯着皇帝的脸看了半天,惊慌失措地跪下来行了大礼,回道:“昭仪娘娘正在里面用早膳。”
“我来的正是时候。”皇帝笑着进了院子。
纯儿也想跟着进院子,她刚才见到那古颖在昭仪的吃食中好像动了什么手脚,却被冉公公强行留在了外面,干着急。冉公公不解,拉着慌张想要冲进去的纯儿问:“你干嘛这么着急,怎么着了,见鬼了不是?”
“比见鬼还严重呢!”
话音刚落,院中便传来了皇帝的大喊声,纯儿推开冉公公,跑了进去,扶起腹痛的古闲秋,带她先到里屋休息。又风风火火地跑出来,让冉公公去通知李将军府的罗医监过来,医者不自医,纯儿跟着古闲秋在疫区忙前忙后,不是白忙的,准备了足量的盐水,递给古闲秋,吃错了东西,要先催吐,这是常识。
“陛下,请您移步外屋。”纯儿急得都快哭出来了,皇帝也不好多问,甩袖走向门外。
在宫中,受伤中毒,是他照顾不周,毕竟人多手杂,可这古府,只有区区几个人,古大人、古夫人、古二小姐和她几岁的妹妹,最多再加上个冯当家,冯当家就算弑君,也不会伤害古闲秋。皇帝怒不可遏,气冲冲地跑到了古府的正殿。
罗医监到的时候,古闲秋在纯儿的帮助下,已经吐出了早上喝下的粥,身体好了很多。
这再怎么吐,也只是吐出了一部分,罗医监检查了下古闲秋的呕吐物和早餐的粥,确实有毒,碗里还剩下大量的粥,应该吃了几口而已,幸好不算太严重,悉心调养便是。
可在正殿的皇帝听到罗医监的回报,气的浑身发抖,居然有人敢在古府,给昭仪娘娘下毒,他晚接古闲秋回宫一个月,有人敢如此放肆。闻讯而来的古大人和冯当家进了正殿,就被皇帝的怒气镇住了,不等他们低声询问下人具体情况,皇帝一掌拍碎了桌子上的茶杯。
“你们古府就是这么应付昭仪娘娘的早膳的?统统给朕跪下!”
“陛下,”冯当家不管其他人,走上前问,“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
“什么事?”皇帝看到冯当家的脸,更生气了,昨天还说着爱古闲秋,想把古闲秋带走,今日古闲秋便出了事。
冯当家知道皇帝在气头上,不愿搭理他,转头问站在罗医监身后的纯儿。
“回陛下,”纯儿本该照顾昭仪娘娘,可她生气古颖的作为,让她家娘娘受惊,一个太师女儿,胆敢对昭仪下手,“陛下,事情是这样的。”
纯儿把她的所见所闻,一五一十地托盘而出,当初的将信将疑,变成了完全的确认,在一旁听着的古颖,脸色发白,一直在流冷汗。等她说完,不等皇帝开口,冯当家上去就是一巴掌,抓着古颖的后勃颈,迫使她跪在地上,若不是皇帝在这里,他早就失去仪态,把这个女人打死。
皇帝见冯当家气的爆炸,心情稍微平静了下来,冷笑一声:“哼,冉方忠,告诉古府二小姐,谋害皇妃,是什么罪名?”
“古二小姐,谋害皇妃,是死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