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太后娘娘，妾恳请去里屋查看翠儿身上的伤势，说不准是这翠儿想诬陷如意，自己做长春宫的主管，”柔妃福身道，“请太后娘娘准许。”

“还是柔妃思虑周全，”太后夸赞了柔妃一句，转身对英姑姑说，“英姑姑，你跟着一起去看看。”

“是。”

“这方答应的事还没问，竟有出了此事。”文昭仪见她们进入里屋，愁眉苦脸地端起茶杯，用细不可闻的声音说着，可太后还是听到了，但没有接她的话，反而说起了小皇子。

自己想要捧高的人宫中如此混乱，太后怕是避之不及，完全不愿谈论，但又很好奇，觉得不查清楚，心里不舒服，像是刘贵嫔在瞒着她些什么。太后这么纠结着，灵容华却进来了，似是有些不高兴的样子，给太后行了礼，便拉着脸，坐在文昭仪下位。

文昭仪问也不是，不问也不是，看了看太后的脸色，问：“灵容华，陛下和小皇子呢？”

“回昭仪娘娘，”灵容华没好气地说，“陛下被那静贵姬勾搭去了，小皇子，陛下抱着呢！他们应该是回长春宫了。”

“你不是也住在长春宫吗？怎么不一起回去？”

“回去做什么，看静贵姬和陛下恩爱吗？妾宁愿在这陪太后娘娘唠唠嗑。”灵容华说着，冲太后乖巧的一笑，语气也变得轻松了很多。

太后知道她是个机灵鬼，嘴跟抹了蜂蜜一样，听她这话，露出了一抹微笑，摇摇头。

正好这时，柔妃带着翠儿和英姑姑出来了，柔妃的脸色有些难堪，跟太后行了礼，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而英姑姑跪了下来，说：“回太后娘娘，宫女翠儿身上确实有多处受伤，据奴婢猜测，应该是长期鞭打、刀割、针扎、火烧所致，若不及时治疗，怕是要终身留下疤痕，奴婢看着实在可怜，还请太后娘娘让医正来给她治疗下。”

“如此严重？”太后不是不信英姑姑的话，而是不敢信。

“太后娘娘，妾也是亲眼所见，实在触目惊心。”柔妃接过太后的话，回道，用手帕捂住了口鼻，仿佛受到了很大的惊吓，要吐出来一般。

“太后娘娘，容妾插嘴一句，”灵容华看着跪在地上的翠儿，不解地问，“这可是刘贵嫔娘娘身边的翠儿？”

“没错。”

“这个翠儿不就是当初指证文昭仪娘娘跟罗医监通奸的人吗？妾还奇怪呢！怎么这样一个罪人会成了刘贵嫔的贴身宫女，可是做了刘贵嫔的贴身宫女之后，却天天被如意打骂，妾有几次上前去制止，如意当时是答应的好好的，等妾一转身，那如意又抡起了鞭子，这样一想便通了。”

“什么意思？”太后追问道。

“嗯……这个，这只是妾的猜测，若是说错了……”灵容华磕磕巴巴，不肯直接道明。

“唠唠嗑，说说闲话，哀家不会怪罪你的。”

“谢太后娘娘，”灵容华喜出望外，装作一副深沉的样子，“方答应生前跟刘贵嫔嘴要好，常常往长春宫跑，而方答应绝口不提自己的背后主使，一心承担起了这个罪责，为什么呢？因为这个背后主使她得罪不起，而背后主使本以为这件事结束，那些作伪证的奴婢肯定会被杀，没想到文昭仪娘娘替翠儿求情，保了她一命。”

“背后主使的本意是想暗地里害死翠儿，没想翠儿聪慧，不但没死，还博得了那人的信任，至于如何博得……”灵容华眼神落到地面上，还是说了出来，“便是用妾去争宠，从翊坤宫把陛下抢过来。”

“太后娘娘，灵容华说的关于刘贵嫔的话，无法证实，但如意虐待翠儿的事……”柔妃的话说了一半被打断了

“哀家知道。”

沉默了片刻，太后对英姑姑吩咐道：“找人先去长春宫收集如意的罪证，然后把她带过来。”

“太后娘娘，这抓的是刘贵嫔的贴身宫女。”

“刘贵嫔不必来了，”太后起身说，“灵容华，今日你去陪着皇帝在书房里批奏折吧！柔妃和文昭仪跟哀家回永寿宫。”

一切如预料一般顺利，灵容华等太后几人走后，带着瑟瑟发抖的琳儿回了长春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