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们这些老娘们啊,就是头发长见识短,鼠目寸光。”
“屁话!得得得,我不跟你掰扯过去那些馊巴事。还是说说眼前这档子事吧。我觉得咱们还应该过问一下大儿子的事,别是出啥事了。”母亲又惴惴起来。
“儿子不说自有儿子的道理,咱们呐,凡事少参与,省得添罗乱。这人到老了,就得装聋装哑装瞎,哪儿凉快呆哪儿,有口吃的喝的,混到死拉倒!”父亲耷拉着眼皮垂头丧气着,花白的头发黏黏地贴在头皮上。
“都怨咱们家会心带头带的不好,她是姐姐,一次又一次地离婚,弄得下面这三个弟妹也整天喊离婚。”母亲扶着灶台,拖拉着两条严重变形的腿,挪向阳台。父亲随手递过去一个小木凳,“这事呀,可怨不着会心,她那婚不离不行,逼到份了!再说一次又一次离,咋了?过不了就不过!我到觉得咱家会心的勇气可嘉,儿子遇到这事,未必有闺女那么大的勇气。”“你呀,总是护着会心,总是偏袒她,总是站在她那边,也难怪呀,你亲侄女呀,没爹没娘的孩儿。”母亲一边说着一边用小木棍翻腾着阳台上花盆里的花土,几盆参差不齐却错落有致的普通花草,在午后秋阳的照射下,尚显一丝生气。
“老太婆,我警告你,以后再也不准说我偏袒会心这几个字!你好生想想,自从会心十三岁来到咱们家,这些年里为咱这个穷家做多大贡献哪,要不是她小小年纪就出去打工,咱家长城,长江哪个能坚持读完大学?那三儿虽没读大学,也没少花他姐的钱……”“哎呀!行了,老头子,我以后再也不说会心就是了,还是说说咱大儿子吧,咱大儿子糊涂哇,花那些钱,托人弄呛地,磕头作揖地,把媳妇的地位提拔得那么高,工资奖金也不少挣,这倒好,地位高了,人不骑你脖颈拉屎咋地?也不知道啥时候他们的日子能好喂!”
“好不了啦,天地倒置,河水倒流,永远好不了啦!”父亲长叹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