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桌上,男人谦恭有礼,手指干净整齐。外表讲究,但举止自然。温淑卿始终都相信相由心生,伪装是掩饰不了一切的,而眼前的男人想来经得住考验。
“年轻人,你的条件很优秀。”温淑卿低垂的眉眼洗着茶具,眼观鼻,鼻观心。
“外婆过奖了。”听到‘外婆’两个字,眼珠子动了动。
“论能力,论背景,你确实优秀。”温淑卿倒了一杯茶给他,道:“但未必适合我们涟漪。恋爱是两个人的事情,我当然希望她能找个互相意爱的人相伴一生。但婚姻会涉及两方家庭,尤其是像你这样的豪门背景,甚至会影响到家族企业。如果你了解她,你应该知道,她的性格不适合过勾心斗角的日子。而我只要求她过得太平,衣食无忧即可。所以,你的优势,恰恰是我最大的顾虑。”
凌绍元顺势谦虚地点头附和,“外婆所言极是,晚辈也不认为这是我的优点所在,事业不过是家父打下的江山,晚辈代为管理罢了。”
“晚辈理解外婆的顾虑。但和晚辈在一起,涟漪只需要做她自己便可以,所有的为难都由我来承担。”
“你年纪轻轻便能有所作为,我信你也是有担当的人。但你的父母呢?你怎么知道他们就一定赞成你的想法。到时候可不要话说的好听,但夹在中间为难,这样对谁都没有好处。”
“‘善谋生不必富家,善处事不必利己。’是晚辈的家训。”
客厅里一阵沉默,老太太又冲洗了一次茶具,冲上新茶。只有电视里重播去年春晚的小品的声音。
她吸了一口气,缓了缓神色,“看来你们往来已经有一段时日。”
“是,晚辈特来征求外婆的同意。和涟漪的言谈之中,她对外婆多是敬重与顾虑。所以,恳请外婆在这件事情上,不要怪罪她。”
“涟漪是我自己的人,还轮不到你为她求情。我再气还能剥了她的皮?”温淑卿白了他一眼。
“行了,今天除夕,应是合家团圆日。我老太婆不留你吃饭了。”
“那晚辈告辞,改日再来拜访。”凌绍元起身。
“涟漪,送送客人。”温淑卿朝着厨房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