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夏来到清心殿的时候,灵堂已经布置好了。珞珈川和珞珈轩哀恸地跪在灵前,苏夏也换上了丧服,跪在珞珈川的身边,挽住他的手臂,想给他一些安慰。
“冰蓝,父皇突发心疾……”珞珈川沙哑着喉咙说道。
苏夏点了点头,她想起他们进宫勤王的那天,文帝捂着胸口大骂珞珈安“逆子”的场面,被最宠爱的儿子背叛篡位,再对儿子见死不救,这都是常人难以想象的事情。
一想到自己就要在珞珈川登上皇位的时候离开这个世界,苏夏就觉得这些生老病死都变得没那么沉重了,反正到那时这个世界会崩塌,她所做的一切都只是为了完成尉迟冰蓝的遗愿。
她想让自己豁达一点,却发现这根本就不可能,一想起很快就要与珞珈川别离,她就痛哭了起来。在外人看来,她真是个尽心为公公哭灵的儿媳,可只有苏夏知道她究竟在哭什么。
国丧三天,文帝入土为安。第四天,筋疲力尽的珞珈川和苏夏住进清心殿,更换登基的朝服。珞珈川的脸上并无半分喜色,苏夏更不可能高兴起来。
苏夏为珞珈川系好了龙袍的腰带,上下打量着这英气逼人的新帝,强颜欢笑着说:“臣妾恭喜陛下,这天下已经是陛下的天下,臣妾会好好打理后宫,不让陛下烦心。”
珞珈川满眼温柔地摸了摸苏夏的脸蛋:“冰蓝,在没有旁人的时候,不必说什么‘陛下’、‘臣妾’,你就是你,我就是我,我们不分彼此。”
他说得那么诚恳,令苏夏心头一热,“臣妾怎么能那么不守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