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臻妹子确实很有个性,又会画画还会踢人。你可不知道她那一脚踢的侯科三天都是歪着腰走的。”
“他活该!”他实在不爱听侯科的名字。
“成,话题终结者,我自己打球去了。”
那一脚之后,侯科和滕臻的恩怨基本算是两消了。
滕臻咬着笔,手无意识的按着脑袋被砸的地方。她实在对物理提不上兴趣,物理认识她,她可是脸盲。头破了之后,越发的难以专心听课,她觉得自己的知识都从洞里漏了去。
女孩一头浓密漆黑的头发此刻藏在帽子里,皮肤因为长期不接触阳光而显得苍白无力。她的嘴唇没什么血色,眼睛半阖着,头隐隐痛着。
“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全校就属咱们三班最脏,一进教室五味杂陈,说了多少次了,乱七八糟的零食要少吃。”王凡似是看到了滕臻头顶的帽子:“滕臻,上课戴什么帽子?成何体统?”
滕臻欲开口,两道声音同时响起。
“她…”
“她…。”
张朝辉看向侯科,他知道这时候学霸说话管用多了。
“她得了重感冒,不能吹风。”侯科很自然的接过话。
“开学以来就属你事儿多。”班主任不悦的皱了皱眉,终究没再说什么,滕臻扯了扯帽子,有些闷的头痒,小声喃喃:“事儿妈呗。”
头两天,滕臻倒是不嫌麻烦上课的时候拆了纱布,待放学后重新包扎。后来发现老师似乎不太管,便懒得拆了。拆来拆去,碰到伤口,她脑子也痛。
“不过大家也要劳逸结合,注意休息。最近变天,别想着要风度不要温度!”王凡象征性说了几句,便又继续开班会了。
第二日,滕臻没来上课。第三日也没来。
吴远海问过张朝辉一回,张朝辉百无聊赖:“她住院了。”似乎除了吴远海,班上谁也不知道少了一个女孩叫滕臻。生活还是这么继续,地球还是这么转。
滕臻不会主动住院,她巴不得瞒住这事儿,只是家里的小侄女调皮,一下子扯下她的帽子,露出包的严严实实的脑袋,碰到伤口她狠狠的痛了一下,家里人吓坏了,赶紧送她去医院又是拍片又是打吊水。
一问为什么受伤,滕臻只一句:“天黑,围墙松了,掉下一砖头,正中脑门。”
滕老头惊吓之余开启了无穷无尽的教育模式。什么学生晚上不应该在外逗留,尤其是围墙下、水边以及有男生的地方。
好在伤口看起来夸张,问题却不大。
一星期,侯科度日如年。很奇怪,两人坐一起时从来话不多,可是她一旦不在,侯科就觉得孤寂从内心深处升起,揉成一团,化不开,散不去。
黑色星期一,来班上的人都很晚。侯科像往常那样五点准时起床背单词,然后去班上开门。大老远,他看到一个趴在栏杆上的女孩,天色还有些暗淡,头顶的树叶垂下来,时而挡住那抹身影看不真切,时而又让她真实的暴露在眼前。心里“叮的”一声。转弯处,他加快脚步跑上楼。临近了,深吸一口气,步伐不紧不慢,掏出口袋的钥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