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锦笙有些喘不过气,伸手推了推他,奈何手上没劲,只好虚虚软软道:“景澈,你怎么了?”
舒言松开玉锦笙,后退几步,盯着她的眸子,抿唇不语。
“景澈,你是在和我置气吗?你知道吗,我当时很怕,怕我再也见不到你了……”玉锦笙抬眼,看到舒言脸色莹白,玉锦笙心知舒言一定是动用了灵力,身体亏耗过度,于心不忍,伸手想抱他。
“玉锦笙。”舒言身子又后退一步,截住玉锦笙的话,这一次时连名带姓一块喊了。
玉锦笙看着舒言的眸子,缩回手,知道他是真的生气了,可是这怒意从何而来?
“笙儿,你不该……不该拿你的性命当儿戏。”舒言袖中的手微微颤抖。
“景澈,我错了,我知道这次的事是我不对。可你当时在皇宫,我就算找人解药也只会找你啊。”玉锦笙咬了咬下唇,上前几步环住他的腰身,头靠在他心口,他满腔的怒火都只是因为心疼她,因为他看重她的生命。
“笙儿,你知道吗?我宁愿你当时找南宫漓解合欢散,也不愿你性命堪忧,你知道那样的你让我有多心疼吗?”舒言声音颤抖,没有回抱玉锦笙,后退几步,挣开她的怀抱,只觉得心在颤抖。他凝视着玉锦笙憔悴的容颜,狠狠地自责,他对她的保护不够。
“你说什么?景澈,你让我找南宫漓解合欢散。你知道合欢散是什么吗?我苦守清白只因你说过,最好的要留到我们大婚那天。可是,舒言,你今天居然……居然让我去和别人缠绵。你混蛋。”玉锦笙说着说着泪流满面,话虽如此,可她知道舒言在乎的是她的生命,如果性命都没了,谈何清白,谈何爱情?
她咬咬唇,向舒言靠近,泪止不住,声音颤抖:“景澈,抱抱我。”
空气似乎静止了,舒言看着玉锦笙一时没有任何动作,他僵硬地看着笙儿,那日的画面不断在脑海中重现,他有些后怕。
就这样站了好久,玉锦笙身子虚软,裹在大氅下的身子瑟瑟发抖,不知道是穿的太薄还是因为心凉,她扭头就要离开。
“你去哪?”见玉锦笙要走,舒言连忙拽住玉锦笙的手腕,抓得牢牢的。
“我去风月楼,你不是不看重我的清白吗?那我干脆什么都不要了,舒言,我不爱你了,我们完了。”玉锦笙另一只手捂住心口,这里很痛,她闭上眼睛,泪如断线的珠子。
他是嫌弃她太笨遭人毒手还是嫌弃她中了合欢散?一个拥抱都是奢侈的吗?
她已经低到尘埃里了,只想乞求一个温暖,然而……
他干净清冽的气息瞬间包裹玉锦笙的鼻息,她愕然睁眼,想推开舒言,奈何被钳制的死死的。
他凉凉的唇贴着玉锦笙没有血色的唇瓣,想起舒言刚刚的话,玉锦笙久心中怒极,咬紧牙关,丝毫不退让。舒言轻咬她的唇瓣,玉锦笙耐不过瘙痒,转眼就被撬开牙关。他的唇很轻柔,耐心绵长地吻着,有种攻略城池的气势。
他吻得缠绵辗转,玉锦笙身子酥软,本就感冒鼻塞,此时更是喘不过气,她睁开迷离的双眼,再次伸手去推舒言。
舒言缓缓离开玉锦笙的唇瓣,看着她媚眼如丝的迷离,心神微颤。
“舒言,松手。”玉锦笙恢复了神智,冷眼看着舒言钳住她胳膊的手,声音冷寒。她为他守身如玉,而她爱着的人却想把她推给别人。
“笙儿,我只是不想你有危险,一想起从湖里把你捞上来的时候你的那副模样,我就害怕。怕你随时有可能弃我而去。相比把你让给别人,我更想让你活着。”舒言叹气,叹息声很重,这不是他平日里风清云淡的风格。
玉锦笙抬眼看着舒言,眸子氤氲,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不知该说什么来回应他的情。她上前一步拥住舒言,泪湿罗裳。他所求只是要她活下来,别的都可以独自忍受……
舒言紧紧环住她纤细的腰身,重重叹息,就这么几日,笙儿就消瘦得堪比竹子。想起始作俑者南宫华烟,他清澈如水的眸光闪过狠厉和决然。
月影婆娑,玉锦笙依偎在舒言怀中,怀中抱着暖炉。那日中了合欢散,遇到南宫漓后,因为情欲,她确实有以他为药的想法一闪而过,但她放弃了,因为她想要的是把自己的所有都完完整整地属于舒言,她不想给舒言一份残缺的爱。因为爱所以爱,他对她的情,她不想辜负和玷污。
几日的提心吊胆终于过去,舒言却仍微微心悸。脑海中挥之不去的那幅场景总是重现,笙儿浑身如冰的寒凉,笙儿的气息微弱……他手上加紧力度,将玉锦笙圈牢,下颌抵着她,生怕一不小心笙儿就离开了一样。
“舒言,我的一切都可以毫无保留地给你。”玉锦笙扭头抬眼看着舒言,将他眸中的忧惶看在眼底,说。
“我知道。”舒言低头吻上玉锦笙的唇。
清晨,玉锦笙早早醒来,穿妥衣服后准备回相府,三长老还在落英阁等着她,她要是再不回去,三长老该等急了吧。
“笙儿,我送你。”舒言也从床榻上起身,不慌不忙地一件一件穿着衣服,眸光触及到笙儿消瘦没有颜色的脸颊时微微沉痛。
马车缓缓行驶,离影坐在车外将自己浑身上下包裹的严实。
玉锦笙懒懒地倚在舒言肩上,百无聊赖,眼皮耷拉着就要睡去。